“宴會都快開始了,小禮怎麼還沒來,你不是說他待會兒就來找你了嗎?不會是小禮不想見我,你就故意騙我拖時間的吧?”
裴喻面前一個長相還算英俊的男人臉上滿是不耐,正連珠帶炮地輸出着。
裴喻壓抑着自己翻白眼的沖動:“許大少,我閑的沒事騙你幹嘛,你愛信不信,不信就走,一直跟着我我還嫌你煩呢。”
許柏承被他毫不留情面的話語刺的面色一黑:“裴喻,誰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信不信我告訴你二哥…”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給打斷了。
“小喻,宴會快開始了,我們走吧。”
“小禮!”兇神惡煞瞬間被驚喜縮取代,許柏承轉過身,目光落在虞禮白皙漂亮的臉上,眼底泛起一絲驚豔,語氣頓時柔了一個八度:“小禮你來了,剛剛我還和裴喻問到你。”
他變臉變的太快,虞禮也沒打算戳穿他,敷衍地“嗯”了一聲。
許柏承滿面笑容:“柏承哥給你帶了禮物,祝小禮十八歲生日快樂,歲歲安康。”
他說着就要去夠虞禮的手,然而還沒等虞禮自己躲開,一隻大手突然出現,橫在了虞禮身前,硬生生将許柏承手裡的禮物拽了過去。
許柏承的第一反應便是與這股大力對抗,想要将禮物搶回來。
然而他的那點力氣在陸擎的肌肉面前根本不夠看的,不僅禮物沒搶回來,自己還一個踉跄差點沒站住。
在虞禮面前,許柏承壓抑着心裡的怒氣,擡頭看向那個搶禮物的人,見是個生面孔,語氣都重了幾分:“你做什麼?”
陸擎拿着那份禮物,站在虞禮身旁,聞言垂下眸子打量了許柏承一眼。
略帶涼意的目光掃過許柏承那原本準備去拉虞禮的手,陸擎緩聲開口:”幫小少爺拿禮物。”
許柏承聞言哼笑了一聲,朝陸擎的方向擡起手:“這是我送小禮的成年禮物,很貴重,還是由我親自交給小禮吧。”
陸擎沒說話,也沒把禮物還給他,虞禮用餘光撇了眼身旁如山般站定的男人,默認了陸擎的行為:“讓他拿着就行,他會收好的。”
許柏承在虞禮面前從來都是一副紳士的模樣,聞言哪怕再不情願也沒再出聲反駁,隻是看向陸擎的眼神并不算太友好。
這人以前從沒在虞禮身邊見過,看樣子像是今天突然冒出來的。
不過隻看這人身上穿的衣服,恐怕是保镖之類的,今天又是虞禮的生日,很大可能是虞懷遠特意安排在虞禮身邊。
保镖罷了。
許柏承想。
看着壯,其實也就是個臭打工的,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不必放在心上。
想到這兒,他沖虞禮揚起一個笑臉,柔聲道:“小禮,宴會快開始了,我陪你去伯父伯母那兒吧?”
“小喻陪我去就行。”虞禮不太想應付他,和裴喻交換了個眼神便轉身離去。
許柏承還想追,陸擎卻再次擡起了肌肉隆起的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許柏承被這強壯有力的胳膊攔的身體一頓,壓抑着怒火:“你到底想幹嘛?”
陸擎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狹長的眸中閃動着幾分不甚明顯的惡意,看的人心莫名發怵。
他涼飕飕地開口:“小少爺隻讓裴家少爺陪他一起。你要是再跟着,我就把你丢出去。”
說完一撤手,轉身大踏步跟上了虞禮。
許柏承站在原地,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他倒是想繼續追,但想起這人那副混不吝的樣子,到底還是沒敢。
畢竟那人看起來真的會說到做到,到時候若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丢出去,他得被江城那些纨绔當成笑話笑好幾年。
冷冷地盯着陸擎已經離開的高大背影,許柏承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晦氣,真不知道虞懷遠從哪兒找的破保镖!”
與虞禮并肩走了一會兒,裴喻發現許柏承沒跟上來,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這個短短幾分鐘攔了許柏承兩次的人,好奇地湊到虞禮耳邊,小聲問:“這誰啊,長的跟男模似的,你才剛成年就放飛自我不太好吧?”
一句“男模”,讓虞禮不禁回想起陸擎讓自己驚鴻一瞥的胸肌,直接忽略了裴喻略帶調侃的後半句話,回答道:“确實很像男模,但他其實是我哥找來的貼身保镖。”
“現在保镖都這麼帥了?”裴喻驚訝了一瞬,又忍不住誇道:“不過你哥眼光還不錯,沒找個膽小怕事的,我看許柏承氣的臉都綠了。”
許柏承是許家獨子,許家沒虞家勢大,可因為老一輩的關系,一直與虞家交好。
虞禮和許柏承勉強能算的上是半個發小。
許柏承比他大三歲,小時候兩人的關系倒還可以,然而随着虞禮的長大,懂得多了,也慢慢察覺到了許柏承對他心思不純。
興許是覺得兩人從小就認識,許柏承對虞禮實在沒什麼邊界感,很多時候還試圖做出一些讓虞禮不舒服的肢體接觸。
虞禮念着兩家的關系壓着性子沒怎麼跟他發過火,後來見到對方,沒說幾句話便會找借口開溜,減少接觸時間。
許柏承擅長死纏爛打,虞禮躲他,他便會找各種機會锲而不舍地接近虞禮,今晚兩下就被陸擎制服了,想必也是屈服于這位保镖大哥腱子肉的威力之下。
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道理說不聽,陸擎也略懂些拳腳,許柏承腦子沒病也不會上趕着和陸擎硬碰硬。
兩人邊走邊聊,沒過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周圍。
為了虞禮的成年禮,宴會廳中搭建了一個頗為大氣的舞台,疼愛的小兒子成年,虞向國少不了要慷慨激昂一番。
虞禮不願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講話,所以他待會兒上台隻需要做個吉祥物被大誇特誇一頓,走下過場就行。
來到宴會廳正中央時,所有賓客基本都已經到齊了,裴喻沒去找裴家人,而是選擇站在人群外圍,方便宴會結束直接跑路。
虞禮要上台,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禮服的口袋裡還放了兩把鑰匙,不算明顯,卻依然将布料拱起了個起伏的弧度。
虞禮思索片刻,下巴微擡,示意陸擎伸手。
男人相當聽話,讓伸手就伸手。虞禮将鑰匙拿出,放在了那寬闊的手心當中。
“幫我拿會兒,下了台我會來這兒找你。”
話落,那兩把鑰匙也随之落了下來。
鑰匙放進掌心的動作,也讓兩人的手無法避免地碰撞在一起。
盡管一觸即分,可當那水蔥似的白嫩指尖輕劃過帶着薄繭的粗糙掌心,兩手相接處無風起浪,癢意伴随着一道道電流,霎時間湧向全身。
陸擎小腹猛然一緊,蓦地收攏手指,鑰匙也随着他的動作而緊緊抵着他手心的肉,帶起了一陣鈍痛。
可男人卻恍若未覺,大手包裹着鑰匙,攥成了拳頭。
虞禮走之前,似有所察地回頭看了陸擎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那一瞬間,這人全身都好像用力收緊了。
胸肌弧度都要比剛才硬了許多。
受什麼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