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生報到日,校門口全是新生以及來送孩子入學的家長,學校不讓外來車輛進入,陸擎便将車停在了花壇旁的停車位上,一手行李箱一手材料袋,和虞禮一起往校門口走。
外表出衆的人哪怕走在人群中也依然引人注目,兩人才剛到校門口,便吸引到了一連串或驚豔或探究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而身處中心的兩人對這樣的關注卻并沒有什麼表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話。
“我拿這個,你給我打傘。”虞禮從陸擎手裡接過材料袋,又往男人身邊靠了靠。陸擎長得高又壯,好歹能遮點太陽。
陸擎停下了繼續往前走的腳步,從背包裡将傘拿了出來。
這傘傘骨寬闊,要比普通雨傘大上許多,遮三個人都能勉強足夠,重量與之相對的也沉上許多。
陸擎單手相當輕松地打着傘,将當空烈日擋了個嚴嚴實實。
沒了太陽直射,虞禮頓時舒服多了,雖然他出門前塗了防曬,但若是這樣一直直面太陽曬到宿舍,那這防曬也算是白塗了。
他呆在傘下,低頭給已經進了學校正在等他的裴喻發了個消息,也沒擡頭看路,信任地跟着陸擎走,可沒過一會兒虞禮便發現身邊男人的步子似乎停了下來。
虞禮愣了愣,剛想問他怎麼停了,校門裡便有一個身影快步避開來往人群,一陣風似的來到了他跟前。
“小禮!小禮你終于到了,怎麼沒回我消息?”
“……”這聲音熟悉的令人排斥,虞禮瞥了眼屏幕上故意沒回的消息,将手機按熄了屏,擡頭看向來人。
兩人自從成年禮後便再也沒有見過,許柏承專門等着這天來校門口接虞禮,但奈何發出去的消息對方一直沒有回複,便幹脆提早從宿舍出來等着,總能等到。
果不其然,他在保安室旁向外張望,第一眼便看到了陸擎撐着傘,鶴立雞群般的身影。
往陸擎旁邊一看,他便看到了那個讓他想念了許久的身影。
“小禮,你宿舍被分到哪一棟了,我帶你去吧,學校有點大,容易跑錯。”
許柏承滿臉都是笑容,喋喋不休:“本來我想說直接去你家幫你提行李過來,你一直沒回我消息,我也不知道地址,就幹脆來校門口等你了。”
虞禮自動忽略了前半段,隻挑了後半段敷衍:“消息沒彈,沒看到。”
“沒事沒事,不打緊。”許柏承擺擺手,偏頭看向自他來後便渾身散發着冷氣的人,擡手就想去接行李箱:“行李箱我來幫小禮拿吧…”
陸擎面容冷淡地将行李箱往後一挪,看着許柏承那中看不中用的假肌肉,眼裡閃過一絲嘲笑:“不用,别把你腰閃了。”
“……”一下沒碰到,許柏承又把手伸向了陸擎左手拿着的傘。
不出所料的,又被避了過去。
許柏承“啧”了一聲:“你一個人不好拿,我幫你你躲什麼?”
陸擎抓行李箱拉杆的手忍不住捏的死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虞禮在旁邊,如果不是大庭廣衆,許柏承的牙都會被他打掉兩顆。
他輕吸了口氣,沒回答許柏承的質問,隻是偏頭看向虞禮。
本來天氣就熱,這兒人又多,擠在中間就更熱了,虞禮本來站這兒就有些煩躁,這會兒被許柏承堵在了這裡,其他人通通看過來了不說,還擋着他去報道的路,虞禮心裡就更煩了。
脾氣上來了虞禮沒壓住,也沒想壓。
他看向許柏承,開口時語氣裡帶着十分明顯的不滿:“你回自己宿舍吧。”
許柏承愣了愣:“小禮?”
“我有陸擎就夠了,不用你。”虞禮擡手拍了拍男人的手臂示意他繞道走,邊走邊小聲嘀咕道:“煩死了…”
他被鬧的心情不好,這話也沒太收聲,全被許柏承聽到了。
被喜歡的人說煩,許柏承頓時如遭雷擊,眼看着兩人從他旁邊繞了過去,有些急切地喊:“小禮——”
然而他喊的人沒回頭,那個緊緊貼在小少爺身邊的男人卻回過了頭,無聲地沖他做了個嘴型。
許柏承仔細分辨,發現對方說的是:
“他、有、我、就、夠、了。”
“你、趕、緊、滾、犢、子。”
許柏承:“……”
許柏承:“我操|你——”
這句話他終究還是沒能罵完整,因為虞禮回頭了。
小少爺的眼神裡帶着很明顯的不恥:“你要操誰?别看陸擎沒權沒勢就欺負他,他是我的保镖!”
許柏承懵逼了,忙解釋:“不是…是他剛剛先罵的我!”
他說着擡頭看向陸擎,試圖從對方的嘴臉裡找出一點自己被攻擊的證據,然而這一看,卻當場愣在了原地。
隻見那個剛剛還兇神惡煞用嘴型罵他的男人,正因為他這一看而“害怕”地低下了頭,一米九多的壯碩身形往虞禮身邊挨了挨,一副唯唯諾諾被欺負了的模樣。
許柏承驚呆了:“操……”
虞禮冷着一張臉,和陸擎快步進了校門,再沒回頭看他一眼。
兩次和虞禮接觸的機會都被這個破保镖給攪和沒了,許柏承站在原地,看這兩人緊貼着離開的背影,氣血噴湧。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