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會不隻是對于期末考試成績優異的同學進行表彰,同時也是老師對于這一學期的教學任務向家長的彙報和交流。
由于剛才在學校門口不少家長就是由沈檐和林昭川引導帶到教室的,所以不少家長在班主任宣布本班教學成就的時候,一聽到沈檐和林昭川不僅是年級第一和第二的同學,更是生物競賽一等獎的獲得者,一下子就引起了不少家長的感歎和誇贊。
這裡面,最屬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家長鼓掌鼓得最響。
沈檐和林昭川都對于這個人極具印象,因為剛才在校門口剛一看到他們班班牌的時候,這個穿着海瀾之家淺咖色沖鋒衣笑起來和江開許幾乎如出一轍,除了看起來臉上比江開許多了幾道褶子的男人就沖他們大喊:“兒子!”
江開許的爸爸不愧是做生意的,所以健談也是真的健談。短短從學門口走到班級門前五分鐘的時間,江開許爸爸恨不得連他眉毛上的疤是怎麼來的都要告訴林昭川。
林昭川一直禮貌微笑回應,秉着對方十句我三句的基調,讓江開許爸爸體驗到高二九班賓至如歸的用心服務。
終于把人送到了位置,林昭川站在班門口長舒一口氣,感歎幸好剛才上來的不是沈檐,不然讓這倆人在一起,江開許爸爸估計非要弄明白沈檐到底是不是個啞巴。
家長會開的時間不算長,最終以趙丹柔一句“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順意”中圓滿結束。
同時,林昭川和沈檐成為同學的第一個學期也圓滿結束。
時間像是抓不住的沙,一轉眼就從蟬鳴盛夏來到了落雪寒冬,本該是一個寂寥的季節,可是在風雪中,有人像神祇一樣走來,說出了那句久等了,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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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如約而至,惠誠今年不知到底是怎麼了,像是捅漏了天幕一般源源不斷的往大地潑灑雪花,讓林昭川這個從前沒怎麼見過下雪冬天的人都不忍感歎惠城的雪量真是驚人。
趁着放假,岑曉鐘也終于做出了一些決定。
她要帶着習輝去省外專門治療心髒方面的醫院進行系統化的治療。
這個決定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和習輝做出的決定,習輝的病情這些日子乃至他們相識的最初一直都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如影随形。岑曉鐘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不過她是這的害怕習輝将來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特别是上次習輝住院之後,雖然人現在是沒什麼事了,不過誰能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次發生。經常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岑曉鐘都會被自己做的噩夢吓醒,黑暗之中她什麼也看不見,所以每當這時她都會把手伸出被窩探向身旁,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身旁熟睡着的習輝的胸口,感受到那有節奏的跳動聲後,懸着的心才終于落下。
鐘樓閉店的最後一天,習輝和岑曉鐘把沈檐和林昭川幾人叫到店裡做了臨走前的告别。
雖然是告别,悲傷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大家都還是很高興兩人的決定的,畢竟如果習輝的病情真的可以被外省的醫院治好,那麼習輝就能和曉鐘姐踏踏實實地過上日子了。
特殊的日子裡,習輝破了次格,在吃飯的時候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
不過話說在前頭,習輝的手還按在瓶身上,“說好了大家不能勉強也不能多喝,”他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開口,“這酒本來我是想自己喝的,不過現在你們曉鐘姐管着不讓我碰,所以就便宜你們這幫小孩兒了。”
岑曉鐘作勢把習輝的手拍開,笑着開口,“又不是隻有這一瓶了,等你病好了之後要喝多少我都不管你。”
習輝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有沈檐在的地方,林昭川喝起酒來就不能為所欲為。沈檐給林昭川倒的酒,倒之前,沈檐就對身邊人約法三章。
“隻能喝一杯,不能多喝。”沈檐看着林昭川的眼睛,語氣裡帶着商量的意味。
林昭川兩隻手撐在地闆上微微後仰,笑的時候露出虎牙。他眯着眼睛很順從的答應了沈檐的要求,“行,都聽你的檐哥,保證一滴都不會多喝。”
臨走前,習輝把沈檐和林昭川留下。岑曉鐘還在收拾東西,所以是習輝單獨跟兩人的交流。
“我和曉鐘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也可能回不來了,都不好說,”習輝摸了摸有點紮人的後腦勺笑了笑,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開朗,“不過沒關系啊,我們不在的這些天,你們或者那幾個小朋友要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就直接去台球廳找阿唐,我提前交代過他了,你們有事直接就去找他,别怕麻煩。”
阿唐就是習輝台球廳現在管事的杜唐,也是沈檐從小就認識的一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