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月想表達的意思是進化前的申請和信息錄入,便于确定每個人具體的進化時間排期,但時咎理解錯了,他以為是什麼别的規則。
時咎忖度,問道:“什麼登記進化?”原來20歲後進化成意識交流,還需要登記?
聽到這麼一個問題,季山月嘻嘻哈哈的情緒漸漸樂不起來了,他再次打量了一番時咎,這次打量得非常認真,最後,他嚴肅地問:“你不知道登記進化?”
時咎:“……”
他應該知道?
季山月想了想,轉頭對沉皚說:“好,那麼問題性質變了,不然我帶回去交給我姐?”
“随你。”沉皚漠然,随口答道。
“好吧。”提到他姐,季山月很快恢複了那種輕松的情緒,他輕快地對時咎說:“那既然你也醒了,現在請跟我回安全管理中心吧。”
時咎舔了一下幹得有些起皮的嘴唇,半晌,他露出笑容,沉沉地說:“好啊,但是我想先去一下衛生間。”
沉皚微微站直身體,剛要開口,隻聽季山月已經回答:“給你五分鐘。”
時咎翻身下床,動作并不像一個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一動不動的人,他往衛生間走去,明顯感到背後兩道視線兇猛地盯着他,他便轉過頭對上沉皚的眼睛,附送他了一個虛假的微笑。
沉皚移開視線。
過了很久,久到季山月已經吹着口哨來回踱步,明顯不耐煩了。沉皚輕聲歎了口氣,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衛生間的方向,低聲說道:“他應該已經跑了。”
“啊?”季山月猛然停下腳步,随後快速朝衛生間走去,使勁拉開門,一邊拉還在一邊說,“不可能啊,衛生間又沒窗又沒……”
話卡在喉嚨,季山月咋舌。
眼前是完全空蕩蕩的衛生間!
季山月站在門口,表情大寫的震驚,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自言自語般喃喃罵道:“我靠,還真是瞬移啊?居然真有人擁有這種能力?這小王八退房,鼈不住了。”
沉皚:“……”
季山月一拳打在牆上,皺眉,左思右想,眉頭解開,又迅速搖頭,最後無解地說:“不是,不對啊,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20歲去登記進化啊?他這話說的就像是,一個人在飯桌前餓死了,有人問他的靈魂說怎麼不吃飯呢?他說,哦!原來需要吃飯嗎?啊?啊?”
“荒唐嗎這不?!”
他早知道會這樣。沉皚皺眉。
季山月左右焦慮地走着:“現在怎麼辦?瞬移怎麼抓?又消失了怎麼辦?我怎麼抓他啊?”
沉皚輕輕搖頭,随後又像想到什麼一樣說:“可能他會自己回來。”
“下次抓到他,就把他帶到我姐那兒去!”
“嗯。”
抓擁有瞬移這種能力的人不容易,不過沉皚并不擔心,他的手往後探,手指摸到腰間别着的麻醉槍,面無表情。
一針麻醉劑昏迷半個月無法動彈,原來,怕麻醉啊。
所以原本沉皚也隻是随口一說,但他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谶。
時咎自己回來了,在再次沉睡入夢時。
時咎再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這個曾經被他掀飛桌子的辦公室,桌上的文件整整齊齊、有序的擺放,桌上的相框裡有一串看不懂的英文字母。
這回那個人不在,書桌也是新的,但他不知道本來就是新的還是那家夥又搬來了一個。
那家夥?等下!
時咎的表情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先是茫然,又是懵懂,後來微微張嘴,最後震驚,他的表情此時非常奇怪。
第三次,這不太對。
門把手在這個時候被轉動了,時咎猛地轉身,但在他看到來人的瞬間,他的額頭中心已經抵上槍口,冰冷的觸感讓他一個激靈。
單純做夢不至于此,這到底是夢還是什麼?如果真的是夢,是不是意味他以後每晚都隻會夢到這裡,夢到這個人,如果是這樣……
時咎投降般舉起雙手。
沉皚手微微用力,抵着時咎的額頭把他慢慢往後推,一步一步,直到退到牆邊,讓時咎的背貼着牆。
暗潮湧動,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