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恢複不久的臉很快腫了起來,舟之覆捂着疼得不行的側臉向言威告狀:“沉皚打我!”
言威看了他一眼,無語道:“是你出言不遜。”
舟之覆很生氣:“我就看不得這些人對他恭恭敬敬的樣子,不賤他兩句我不舒服!”
言威歎氣,把話題轉開了:“沉皚問起不合格率和死亡率的事了,你自己去查一下、處理一下,數量是有些多了,能解決就解決掉,免得他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麻煩。”
舟之覆冷哼,他說:“你知道他是個麻煩為什麼不直接殺掉他?”
言威突然猛拍桌子,把舟之覆吓了一跳,他嚴厲道:“注意你的言辭!”
舟之覆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在言威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陰陽道:“好好好是我的問題。反正沉皚才是你的親兒子,他是被流放到起源實驗室、纡尊降貴才和我平起平坐的看守者。”
言威不想跟他說話,沒有一個省心的,他捂着額頭指了指門。
“好,我滾。”舟之覆說。
與此同時,在文明中心外大城區走到第二家樂器店的時咎推門進入。
店裡都是他不認識的樂器,文明的不同,對藝術的細節構造也有些許不同。
時咎問:“您好,請問有大提琴嗎?”
提到這個,時咎就是一肚子火,不是願望,是命令?知道的知道這是他的夢,不知道的,以為他是沉皚的黑奴。
店員從前台走過來,臉上是清淡的微笑,他說:“抱歉,您可以再說一遍嗎?”
時咎重複:“有大提琴嗎?”
店員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太确定地問:“不好意思,那個,大提琴,是什麼?”
時咎愣在原地。
他去的第一家樂器店給出了同樣的答案,但是第一家樂器店的老闆看上去非常年輕,時咎懷有僥幸心理覺得,或許,可能,大概,有年輕人不知道大提琴?便想着換一家詢問。
還是同樣的答案,他們不知道大提琴是什麼。
時咎抿唇,再次确認:“一種低音拉奏樂器,沒有嗎?”
店員覺得這位顧客的表情過于凝重,于是他說:“您稍等。”說完他轉身去前台查資料。
時咎聽着那噼裡啪啦的鍵盤聲,熒幕的光映在店員的臉上緩緩滑動。
片刻,店員直起身子說:“抱歉先生,您是不是記錯了?沒有大提琴這種樂器。”
恩德諾沒有大提琴這種樂器,隻有地球才存在。時咎最後還是跑了幾家樂器店,但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時咎走在街上有些恍惚,一個不存在的東西,沉皚是怎麼知道的?
沉皚匆忙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原以為時咎不在,但他竟然在沙發床上躺着。
沉皚問他:“你在幹什麼?”
見他回來,時咎翻身起來,朝他伸手:“通行證。”
沉皚皺眉:“什麼通行證?”
時咎“啧”了一聲幹脆從沙發床上站起來了,他走到沉皚面前,把胳膊肘搭在沉皚肩上,對他說:“我去圖書館,但是我沒有借閱證,也沒有通行證辦理借閱證,我說我什麼都沒有,沉皚讓我來的,那個管理員很震驚地看着我,最後對我說……”
“那你去找沉先生拿他的通行證吧。”
“我怎麼感覺她當時有點想看我笑話的意思?”時咎回想起剛剛的畫面,竟然覺得自己被嘲諷了,而旁邊路過聽到他們對話的人,反應也大同小異,議論、或是嫌惡。
聽到這,沉皚居然笑出來,頓時感覺剛剛在掌權者大樓不愉快的事散開了。
“你還笑?”
沉皚站起來,從衣服裡拿出了他的通行證遞給時咎,淡淡道:“拿着吧,我暫時用不到。”
時咎狐疑地從沉皚手裡接過通行證時,無意瞥到了他的左手手腕。
通常情況下,沉皚都穿着一身黑,将自己整個身體都裹住,很少露出别的皮膚,所以也一直沒有關注到,但在他遞出來的時候,時咎卻看到了他手腕處竟然還有紋身,而且是一串數字沿着手腕紋了一圈。
時咎詫異道:“你還有紋身?紋的什麼?三個5?”
後面沒看清。但沉皚迅速把袖口往下扯了下,淡聲說:“沒什麼。”
“哦。”
沉皚環視了一下自己的辦公室,猶豫半晌,問時咎:“你去圖書館?”
時咎答道:“嗯,我想了解一下恩德諾。”
沉皚點頭,往前走了一步,側頭說:“我和你一起。”
“嗯?”時咎皺眉,“跟我一起做什麼?”
沉皚:“監視。”
時咎:“……”
時咎暫時沒有問大提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