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的事情必然是聞人鸢在中間參了一手,要不然那些幻視根本無從解釋。
夏米爾聽了連禾的話,贊同地點點頭:“這個可能性不小,聞人鸢活了上千年,在血族的地位也很高,隻不過他把自己的特殊能力藏得很好,沒人知道他能做到什麼不能做什麼。”
“我去宰了他。”連禾将檢查報告單随手一扔,拎起□□就要殺人放火。
夏米爾無奈地拉住他:“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到時候還得被聞人鸢倒打一耙。”
連禾重重地出了幾口氣,沒有說話。
“先等等吧,聞人鸢做事一向随心所欲,能讓他這樣給你下套,必然是遇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但他感興趣的往往都不是什麼好事。”夏米爾正色,眉頭微蹙,“血族好像在謀劃着什麼大事,在一切未明之前,我們隻能暗中調查。”
夏米爾說的話有道理,連禾勉強認同,但他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聞人鸢給他下了個這麼大的絆子,不回禮一番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他買了一大瓶強力膠,在晚上巡邏之際悄悄潛入紅月俱樂部的入口處,将門把手用膠水裹了個嚴實。
聞人鸢作為俱樂部的老闆,必然是第一個到的。
連禾趴在天台上等候了片刻,聞人鸢就優哉遊哉地過來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優雅地将鑰匙插入鎖孔。
手剛握上門把手的一瞬間,聞人鸢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嘗試着拽了拽手,掌心卻被粘得死死的,紋絲不動。
聞人鸢:“……”
眼見聞人鸢中計,連禾滿意地從天台上跳下來,斜靠在牆邊朝聞人鸢打了個招呼:“喲,聞人鸢,幾天不見這麼拉了?”
連禾都主動現身了,聞人鸢要是再不知道是誰用這麼幼稚的惡作劇捉弄他就有鬼了,他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連禾,你好狠心呐。”
“開個玩笑,你不會介意吧?”連禾笑得像隻小狐狸,“你給我準備了那麼一個大禮,我也不過是給你一個回禮罷了。”
聞人鸢淡笑:“如果換做是别人來,現在他的腦袋可能已經掉在地上了。但如果是連禾你的話——我不介意。”
他笑着用力将手撕回來,掌心的皮膚大片殘留在門把手上,血珠子滴滴答答從他的手上滑落,但聞人鸢卻絲毫不在意。他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了擦手,沾了血的紙團被扔進垃圾桶時,他的手掌已經完好如初:“你太漂亮了,我可舍不得讓你的腦袋掉在地上。”
“那你就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連禾攤手。
聞人鸢笑着看向他的鞋子:“你要不要看看你的鞋子?”
聞言,連禾下意識地想動彈一下,卻發現鞋底被牢牢的黏在了地上。他兜裡的強力膠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再一擡頭,聞人鸢随手将隻剩個底的強力膠丢到了垃圾桶裡。
連禾:“……”
聞人鸢這混賬簡直裝都懶得裝,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動用特殊能力,實在太看不起人了。
“哇,今晚有個這麼好看的人形招牌,客人一定會爆滿。”聞人鸢說着,沒有再去拉門把手,而是直接将門闆一腳踹了下來。做完粗魯的舉動,他又優雅地朝連禾揮揮手,“好好幹,天亮我會給你發工資的。”
連禾:“……”
怎麼辦,他真的好想掐死聞人鸢這個禍害。
連禾定定地在原地站了半天,來往的人類血族都紛紛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他。被人這麼一直盯着看,連禾的臉色慢慢地黑了。
他想找個人過來幫忙,但又覺得自己收拾聞人鸢不成反被将了一軍實在太丢人,就隻能這麼内心煎熬地在原地耗着。
不知過了多久,連禾的腿都要站僵了,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連禾?”
他艱難地側過身子,看向身後突然出現的肅眠,疲憊道:“你怎麼來了?”
天氣已經慢慢冷了下來,肅眠穿着一件薄大衣,腰帶簡單系了一下,肩寬窄腰大長腿被很好地勾勒了出來,看得人鼻血直流。
肅眠幾步走過來:“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去基地找你,他們說你不在,我就順着他們給的定位找到這裡來了。”
連禾面無表情。
“連禾?”肅眠探過腦袋看着他。
連禾閉上眼:“我被一個傻逼粘在這裡了。”
聞言,肅眠懵懵地往他身下看。這樣看似乎沒有什麼異樣,肅眠想了想,圈住連禾的一條腿試着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