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不是感覺剛才車廂裡氛圍暧昧的讓人心煩意亂,他也不至于像開賽車一樣開這輛破爛大衆。
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傅呈安送上去,話到嘴邊又想起他之前說過是跟人合租。
喻辭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他表情不算太好,有點憋屈的瞥了傅呈安一眼,心道自己這大晚上折騰一圈,居然真就是來給人當司機了。
整個淮江,誰能有這麼大面子。
但注意到傅呈安微微蹙着的眉頭,喻辭覺得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氣又沒了,他冷着臉把車鑰匙還給傅呈安:“這都幾點鐘了,我都困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
傅呈安沒接車鑰匙。
他站在原地看着喻辭的臉,原本就矜貴的五官在路燈下顯得格外好看,冷着臉擔心他的樣子就更好看。
其實傅呈安原本沒想抽煙的,但這會兒忽然覺得煙瘾有點被勾起來了,他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煙,拿了一根出來,卻沒點着,隻是過過手瘾。
喻辭不抽煙。
上輩子也沒要求過他戒煙。
但喻辭很香,煙味卻不太好聞,傅呈安不想讓這味兒沾到喻辭身上。
雖然煙瘾起來的時候有些難熬,但傅呈安覺得自己能忍。
他捏着手裡的香煙,視線不自覺落在喻辭嘴唇的位置。
傅呈安心想,尤其是,如果能找到什麼代替香煙,卻更加令人上瘾的東西,應該會更好戒斷。
“拿着上樓啊,我打個車回去就行了,”
喻辭沒看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撇了撇嘴道:“免得我把你這輛破大衆開壞了。”
“要是實在不舒服的話就喝點熱水,”喻大少爺從沒照顧過誰,但還是忍不住交代了一句:“萬一明天早上起來頭疼......”
“沒熱水怎麼辦?”傅呈安低聲問。
喻辭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滿道:“不是——你住的這什麼破地方,連個熱水都沒有。”
“你剛才喝那麼多酒,這會兒不難受才怪了,酒量再好也經不住這麼喝,”說着說着,喻辭因為親眼看見傅呈安被人灌酒生起的那點不滿跟火氣又竄了上來,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發脾氣的立場,頓了下又問:“你那個室友靠譜嗎?要不我找家便利店給你買杯熱牛奶,最起碼要喝點東西暖暖胃。”
說着喻辭習慣性往周圍看了一眼,注意到不遠處有家便利店後,二話沒說把車鑰匙往傅呈安手裡一塞就走了過去。
傅呈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沒動。
他今天确實喝了不少,傅呈安粗略估算了一下,他一個人大概就喝了将近一斤半白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系統重生的緣故,上輩子在酒桌上好幾次喝到胃出血磨練出來的本事,竟然很神奇的帶回來不少。
他的酒量比預想中要好許多。雖然達不到深不可測或者千杯不醉的地步,但剛才說想吐其實是故意逗喻辭的,這會兒除了胃部隐痛,傅呈安很明确知道自己很清醒。
隻不過站在這裡被夜風一吹,看着喻辭不放心他的樣子,他忽然又覺得有些上頭。
喻辭回來的很快。
喻大少爺财大氣粗,買東西從來不看價格,不論是在高檔商場的奢侈品店還是在路邊的普通便利店。
傅呈安看着他像叮當貓一樣從白色的塑料袋裡掏出熱牛奶、酸奶、蜂蜜、面包、三明治、解酒糖、護肝片......手裡還端着一杯塞得滿滿當當的關東煮。
關東煮應該是剛剛出鍋,在這樣寒意深重的夜裡冒出絲絲縷縷的白氣。
傅呈安隔着霧氣望向喻辭的臉,
喻辭想讓傅呈安先喝牛奶,于是把手上的其他東西都放在大衆後車蓋上,拿着牛奶瓶正準備說話,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臂。
因為慣性,喻辭猝不及防往前踉跄了一下,直接撞進傅呈安懷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聞到他身上沾染的濃郁酒氣。
喻辭:“你幹什——”
他手裡還拿着剛剛加熱過的牛奶。
傅呈安的手落在他腰間,讓喻辭整個人都嵌進他懷裡,然後低頭将喻辭還沒說完的話全部堵了回去,用嘴唇覆上他的唇,帶着一種被酒精浸染的侵略性,很深很重地撬開他的唇舌,毫無章法,氣息滾燙。
喻辭的反應慢了一拍。
于是他睜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跟他呼吸交纏的傅呈安。
“不知道接吻要閉眼嗎?”
傅呈安低垂着眼眸,貼着喻辭的嘴唇問他。
喻辭嘴唇微張,還沒說話,傅呈安用一隻手扣在喻辭後頸,壓得他反抗不得,然後再次低頭沉默而強勢地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道是因為被吻的透不過氣還是因為大腦缺氧,這一次喻辭聽着傅呈安深重的呼吸,隻覺得跟他接觸在一起的皮膚滾燙發熱,頃刻間蔓延至全身,令他不自覺屏住呼吸,下意識按照傅呈安教的閉上眼睛,仰起頭露出一個任人宰割的姿勢。
喻辭的嘴唇很軟,唇珠飽滿。
上輩子經曆過擁有又失去的傅呈安穿越前世今生,用占有欲極強的姿勢很深很重的在喻辭唇齒間索取。
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
傅呈安終于松開捏在喻辭後頸的手,然後用拇指拂過他變紅的唇角。
喻辭呼吸有些不穩,他擡眸看了傅呈安一眼。
因為距離太近,導緻他能夠極其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跟傅呈安這個姿勢之間,有一個存在感極強且堅硬滾燙的輪廓。
傅呈安也沒有要拉開距離的意思。
他垂眸看着喻辭的眼睛低聲問:“現在知道了麼?”
“之前我在車裡的時候在聽你發給我的語音,喝了酒以後聽你的聲音會做什麼,需要我跟你重複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