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酒口感醇厚但偏苦,喻辭的确一直不太喜歡,但對比麥卡倫的甜香,他覺得山崎那種複雜成熟的醇厚口感應該更适合傅呈安。
“我靠,”陶也終于反應過來,他下意識轉頭望向門口的方向:“傅學長也來了?”
喻辭眉梢微擡。
“那你他媽不早說,”
陶也火急火燎站起來,立馬讓這個調酒師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早知道傅呈安也來了,他怎麼可能在這裡給喻辭拉皮條,萬一到時候證明傅呈安跟羅浩沒有任何關系,那豈不是他裡外不是人。
果然就不能摻和别人的事。
陶也罵了句髒話,默默在心裡譴責派出去的私家偵探幹活效率太低。
喻辭沒忍住笑了一聲,直到調酒師離開,他才慢悠悠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剛才想故意讓傅呈安吃醋的心思這會兒已經歇了。
他看了眼時間,見傅呈安還沒過來,拿出手機來給他打了個電話,然而連打兩個電話都正在占線,喻辭有些奇怪,站起身來準備出去看看。
“诶诶诶,我跟你一起,”陶也連忙跟上。
然而當他們一路穿過應酬交談的人群和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卻在經過藏酒櫃時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攔住。
酒吧開業活動的邀請函是定向發放的。
誰也不知道羅浩是怎麼進來的。
不過幾天時間,羅浩臉上多了肉眼可見的狼狽和倉皇,整個人顯得憤恨又不甘。
喻辭一時間沒認出他是誰,偏過頭用眼神詢問陶也這是哪位,陶也有些無語,但視線轉移到羅浩身上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羅浩,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沒有邀請你,是誰讓你進來的?”
“喻辭......不,喻少。”羅浩深吸了一口氣,看都不看陶也。
他咬着牙,聲音粗啞,眼神憤恨:“之前論壇的事我已經知道錯了,能不能請你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知道了這人是誰,但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喻辭笑了一下,看着羅浩的眼睛道:“什麼叫高擡貴手?你是得罪過我啊,還是做了什麼值得我出手對付你的事情?噢——你說論壇的事,原來是你幹的。”
喻辭随口敷衍:“但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羅浩胸口起伏,巨大的屈辱感跟憤怒感燒得他眼睛發紅:“......我收到消息,之前我強迫的一個女孩要站出來舉報我,她手裡有證據,一旦交給警察,我一定會進去。”
“還有我爸。他說他對我很失望,還要為了那個私生子修改遺囑。”
後面那件事是喻辭一手促成的沒錯,但前面那件事他确實沒做過。
心裡有一瞬間的疑惑,面上卻沒表現出分毫,喻辭冷笑一聲,事不關己:“這些事情跟我有什麼關系?”
“可我最近隻得罪過你!”
“那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不夠準确。”陶也沒忍住冷嘲熱諷了一句:“門在那邊,得罪了誰自己去查呗。”
“難道不是你們在背後整得我嗎?”羅浩緊咬牙關盯着喻辭道:“我家、我爸、還有我……隻有你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手段。”
要不是羅浩的舅舅有關系提前聽到點風聲,說不定再過幾天他就會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被突然帶走。也是羅浩舅舅在分析過目前局面以後,逼着羅浩過來跟喻辭低頭認錯,畢竟他跟喻辭之前的過節說小不小,說大也不算大,說不定喻辭心情好了高擡貴手就能放他一馬。
羅浩自己是絕對不情願向喻辭低頭的。
可喻辭手段實在太狠,睚眦必報的程度更是讓人心驚,他再怎麼不甘也不想最後落得進局子的下場,眼中血絲明顯,最終還是掙紮道:“......喻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行不行?”
“我不該鬼迷心竅跟你作對,上次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我打成那樣,我隻是一時氣不過......以後我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們是校友的面上放我一馬?那個女孩想要多少錢?多少錢都可以,隻要她說個數,我絕對沒有二價!”
喻辭搖了搖頭,态度冷淡:“我說了跟我沒有關系。”
“更何況,”喻辭眼中流露出極其明顯的鄙夷和不屑:“做錯了事情的人本來就應該受到法律懲罰,誰也救不了你。”
羅浩咬了咬牙。
他根本就不相信喻辭說的這件事跟他沒有關系。
喻辭看了眼手表,沒興趣跟羅浩再廢話,跟着陶也一起離開。
羅浩站在後面眼睜睜看着他的背影,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跟喻辭說不通了,他就是要把自己整死這個事實以後,眼中流露出劇烈的恨意,胸口起伏,說不出話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左右看了一眼,随手抓起藏酒櫃上放着的酒瓶,大步追着喻辭的方向惡狠狠地擡起手來。
下一秒,就在酒瓶“砰”地一聲即将砸到喻辭頭上的那一瞬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傅呈安一腳将羅浩踹倒在地,将人拉到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