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泠的餘光偏向了一邊,陌百遷背靠拱門,挑眉見他,“猜猜那個蠢貨知道了什麼?”
沈程泠略略低垂了眉眼,心頭難免有幾分煩躁。
“什麼殺人兇手?”許星河站在沈程泠另一側身,這下真的說什麼都不好再進。
柳蒼枝見事宜早不宜遲,幹脆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問責:“八年前,你還在宗門之時的那次秘境之行,沈程泠,你是不是偷偷化名隐匿身形,跟随衆人,潛入秘境?”
哦豁~
像是真說中了,沈程泠面上的神色都凝重幾分,就覺身後那道屬于陌百遷看熱鬧的視線都愈發明顯。
八年前?
有人一提這下衆人的回憶就立即往那八年前拉去。
這要說也是一樁屬于上修界的懸案了,“這柳蒼枝說的莫不是那年曆練,所去弟子十不存一,洛家雙子一死一瘋的那事?”
有萬法閣的長老一提,其餘後方也不是打頭陣的立即就接上幾句閑語。
“可不,八年前,那還有什麼?”仙靈閣的說起,“向來各大宗門組織的秘境試煉,從未有聽聞哪年如那年一般。”
死的死,瘋的瘋,除了後來幾個極個别幸運先出來的弟子,後頭,大半部分人卻又好像是經曆了些了不得的情形。
但具體再讓各大宗門長老問,卻又是個個颠三倒四,模糊不清的道不出各中始末。
于是那事便從那日之後懸成了奇案,但奈何後續秘境無礙,倒是安陽洛家,好不容易活着出來的那個洛初,在他哥哥下葬一個月後突然就瘋了。
一夕之間屠了滿門!
“他醒後拿着玉穗,叫了一個人名。”柳蒼枝展出手上的東西着重:“後來我查了又查,沈程泠,你用了一個好化名,瞞天過海,你以為你能暗度陳倉?打量着天下人都不知道,當年偷入秘境,你到底做了什麼?”
衆人嘩然,唯有當事人仍舊不語,仿若整個将此事置身天外,不曾有虛。
“不對啊,可如果我記得沒錯,許師侄……”
許星河那年也入秘境了,于是衆人的目光再次有轉移,許星河同樣不言,他不記得。
隻是這回眼前衆人卻不都是看熱鬧,八年前血案牽扯過大,以至于各門各派,有幾個長老掌門的愛徒亦牽涉其中,未曾有歸。
可如今,事情不是意外……
“我看今日這秘境是進不去了,謝掌門!啟元宗對此是否要給個交代?”
事情沒有拍棺定案,但有忍不住的已經跳出來,禦靈宗的陳長老,當年他兒子進去便是沒出來。
于是如今聽聞這個消息,拿着拂塵的手都牢牢拽緊,猩紅的雙眼看向沈程泠時就差它為劍,要當場在此絞殺元兇。
啟元宗實在是存在包庇的行為,當年許星河便是毫發無損出秘境的弟子之一。
但是這事是否離譜了?
“陳長老。”别人不敢提的事情禾落依不怕尴尬:“你是不是忘記七年前,沈師兄他是怎麼下山的?”
他倆師徒有仇啊!
那要怎麼解釋呢?
“要不要求我?”陌百遷傳音,魔宗行事,不講道理。
但奈何沈程泠好像理都不理,最終決定性的一句就落到許星河那裡,而他還順帶抓緊了他師尊的手,給沈程泠一個放心的視線,“陳長老。”
雖然許星河真的訝異,八年前沈程泠入了秘境?
可是秘境的往事他有些記不太清,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似乎隻剩一個剪影,還有一個聲音,讓他幾個月前莫名去了百裡城。
但許星河沒太猶豫,反到是萬分肯定,“我師尊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他有仇必報,你們與其在這說他殺人,不如想想那些道友是不是不太惜命?”
為了以防有人聽不清,許星河還特意環顧一圈,對着衆人解釋:“反正根據我了解,師尊他最多在活人臉上刻王八,心軟的時候,隻要惹他的人死皮賴臉跪下求原諒,師尊他覺得丢人,大抵也就放過了。”
沈程泠這人不能叫人抱大腿,他确實是會臉皮薄,于是,誰知逆徒當面就潑水,一時間許星河的解釋卻要他的臉上不好看。
愣了一瞬,然後立即反手給了人一肘,害的許星河吃痛捂胸,什麼王八?
死皮賴臉,一下就叫人了悟。
他這麼懂他師尊他是做過嗎?
“凡事難憑他一面之詞!”但孰是孰非,終究是抵着多條人命!
誰知有人就出手,正是以着一個極為淩厲又刁鑽的角度直往沈程泠的面門去。
“師弟!”
形式大不相同了,花翎指尖紅線系金玲,直直抛出與陳長老的那道拂塵撞在一起發出叮的響聲。
于是幾乎同時,身後的拉力身旁的牽扯。
沈程泠感覺花翎的紅線在自己眼前綻開千萬條。
許星河一步就拉着他跳進身後傳送陣,而另人糟心,魔宗魔頭與他搶師尊。
沈程泠眼前的世界一陣颠倒。
隐約聽聞身後,道場上那是直接騷亂了,甚至隐隐有些打鬥聲,“謝宗主,你們啟元宗這是什麼意思?”
包庇真兇嗎?
秘境大門關停,一切喧嚣暫避。
有人跑到門,甩劍跺腳,他徒弟帶着師尊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