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還不知道他不在餐廳的時候讨厭的羅賓鳥又一次入侵了他的領地。他不去餐廳當然有他的理由——忙着在哥譚占領地盤、建立名聲,他可沒故意躲着佐伊。
吃醋?嗤,當然不是。生氣?也許有點兒,誰讓佐伊對他好都隻是因為他是個“超級英雄”呢,他不喜歡這個身份,也沒想繼續玩英雄主義那一套。
如果他不是個超級英雄,佐伊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壓根不會多給他一個眼神?
至于那隻新來的小鳥,蝙蝠俠的兩個助手一死一殘,他居然還願意淌這趟渾水,要麼這孩子是個盲目崇拜蝙蝠的蠢蛋,要麼就是個不自量力的理想主義者。
他暫時不想分心思給這兩個家夥,他有别的事要操心。
占據着新城的疤臉派手下傳來消息,他願意和紅頭罩合作共赢——他有武器和子彈,而紅頭罩有食物,他們可以各取所需。
通常人們會說,隻要你活的夠久,什麼事兒都能遇得到上。傑森現在就切實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雖然他死之前哥譚就已經有了許多奇形怪狀的反派,但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手偶居然能混成哥譚的頭目,這件事在哥譚奇聞榜上絕對能名列前茅。
“他是疤面,那你是……”
“阿諾德,阿諾德韋斯克。”操縱木偶的老頭唯唯諾諾地說,他手裡的木偶一手拿着槍,用空着的那隻手照着他的腦袋結結實實給了他兩拳。
簡直就像兒童劇場裡上演的滑稽木偶劇。傑森又一次慶幸他選擇用頭罩而不是一張面具掩蓋真容是個多麼正确的選擇,沒人能看得到他面具下因為憋笑而抽動的嘴角。
“他不重要。”木偶惡聲惡氣地說,一群拿着槍的壯漢居然對一個木偶畢恭畢敬,場面真是荒謬。但現在的哥譚就是這樣,有物資和武器的家夥就是老大,哪怕它是個木頭做的手偶。
“你有多少吃的?”疤臉直截了當地問。
“肯定比你想的更多。”紅頭罩從口袋裡掏出一條能量棒丢了過去,疤臉接過來看了一眼,非常通人性地嗤了一聲。
“這沒什麼稀奇的,哥譚地下到處都是。”
防空洞翻出來的應急食品糊弄不了他,傑森對此并不覺得意外。
“Zesti可樂。”疤臉說,“你能弄到新鮮蔬菜,這個肯定也不成問題,給我可樂,然後我們可以談談合作的事。”
“你的誠意呢?”紅頭罩靠在牆上,手指有意無意地點着大腿上的槍套。
疤臉揚了揚下巴示意,立刻有手下捧上一盒子彈,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就收回。
“給我三天時間。”
傑森原本以為這家夥隻是在虛張聲勢,他的線人告訴他,疤臉隻給手下一人一發子彈。現在看來疤臉并不是因為缺乏物資才這麼幹,而是為了防止手下合起夥推翻他的統治。
話又說回來,他的武器儲備大概也沒充裕到能入得了企鵝或者其他反派的眼,又或者這家夥自負到不願意跟在企鵝後面吃點殘羹剩飯,引誘紅頭罩這種還沒在哥譚站穩腳跟的後起之秀對他來說是更好的選擇。
傑森現在有了一批手下和武器,他當然可以和疤臉來硬的,但他甯願把子彈留給更有價值也更難對付的反派。
疤臉的勢力沒有他宣稱的那麼強大,隻勉強夠維持他在新鎮的統治,不足以讓他向外擴張。這家夥選擇利用恐懼統治這裡,聰明,但不多。
新鎮的人以為他們被疤臉保護着、以為外面的世界混亂不堪,隻有這裡才是安全的避難所。紅頭罩可以很輕松地打破這一點——弄出點動靜,半夜的槍聲,隔三差五出現的幾具屍/體,很快就能讓新鎮的居民惶惶不安。
或者他可以先解決掉疤臉,沒了老大這些喽啰也就不成什麼氣候,也許不用他多花心思就能徹底占領這裡。
傑森走出疤臉的據點,幾個居民蹲在牆角狼吞虎咽,把什麼東西嚼得咯吱咯吱作響。
“狗糧?”傑森皺了皺眉。
一個小女孩大着膽子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嘴裡還一刻不停地嚼着狗糧,其實也就隻有一小把,甚至不足以讓她吃飽,隻是勉強不覺得餓而已。
“她幹不了什麼活,沒必要吃那麼多。”疤臉的一個手下很自來熟地上前搭話,像驅趕野狗一樣趕走了幾個居民。小女孩兜在衣服前襟裡的狗糧撒了一地,她撲到地上狼狽地劃拉着,連着雪和土一起抓進手裡。
“當然,就算能幹活,吃的也還是狗糧。”手下的語氣近乎沾沾自喜,“我們吃好的,他們吃狗食。”
“這不公平。”
“我們可是在保護這裡,保護這群沒本事的家夥,當然公平。”他滿不在乎地說,“有的吃總比餓死好,他們有什麼可挑的。”
傑森一直到走出新鎮的範圍時心裡都還憋着股火氣,一路上把地上的雪塊踢的亂飛。紅頭罩的兩個手下正拖着一個人路過,猝不及防吃了一嘴髒雪正要罵人,一看是幾天沒見的老大,連忙恭恭敬敬地過來打招呼。
“怎麼回事。”紅頭罩看了看被拖着的男人,問道。
“又一個鬧事的。”手下不想讓老大覺得自己辦事不力,連忙開口解釋原委。
紅頭罩占領的幾個地盤目前都實行配給制,為了防止搶奪資源的情況,居民找到物資後統一上交、按需平均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