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其他人也跟着走向路島,我突然覺得我背後有兩束車燈照了過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我翻看漫畫,眼前閃過這麼一幕。我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傅霖。”
不妙的感覺讓我想着他可以慢點走。
可是,商河星對「傅霖」這個名字還沒有敏感到能立刻有所反應。明明旁邊的何其思也因為我這句話轉頭,疑惑地看向了商河星的方向,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突然喊住商河星。
就在下一秒,走在最前面的商河星腳下一滑,中心失控,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推了一把,踉跄着撲向路中心的位置。與此同時,兩束強烈的白光猛然逼近,伴随着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嘯聲,像是刀刃刺破空氣,狠狠地切進耳膜。而心髒則被這急促且失控的強音打擊,刺激得讓人目眩頭暈。
這一瞬間,大腦幾乎空白,身體搶在理智之前行動了。
我的身體已經搶在理智之前反應,猛地沖了出去,一把抓住商河星的後心,将他拉了回來。手指的力道像鐵鉗般死死嵌住他。
那輛失控的白車堪堪停在我們腳邊,還隻差一步,車子的輪胎就會從我們的腳掌上碾了過去。
它的前車燈還閃爍着打左拐燈的光亮,一閃一閃,“哒哒哒”響着,就像在心有餘悸地喘息。
路邊的行人一片死寂,幾乎被這驚險的一幕凍結在原地。直到布谷鳥的鳴聲戛然而止,衆人如夢方醒,緊繃的空氣才如潮水般散去。人群或是低聲驚呼或是連連後退幾步,像在為劫後餘生的劇烈心跳找出口。
晚上我回去的時候,仍覺得這件事徘徊在我的腦海裡面久久不能停息。這就好像,今天險些被車子撞到的是我一樣。
而這一整天就隻發生這件大事,讓我如何都無法安心。
在好不容易終于勸服自己遺忘掉那種驚險的感覺,要準備入睡時,我的手機突然動了一下。
我翻身起來檢查是什麼訊息,意外地發現是商河星發的短信。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幾個字言簡意赅,甚至都沒有一個标點符号,顯得輕描淡寫,不像是傅霖的風格,倒像是商河星他自己。
事實上,他當時就謝過一次了,我并沒有放在心上。在那種公衆場合,“傅霖”就是會說謝謝的。可是,這一次的短信道謝讓我覺得出乎意料。
對我來說,可以說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因為商河星本人是不輕易言謝的。這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被厚厚的窗簾遮擋住的窗口處,窺見了商河星一絲不讓人輕易察覺的内心的世界。
我莫名嘴角彎了彎,既覺得心安又開始放松。
「不客氣的。」
「你沒事就好!」
「早點休息。」
我連發三條短信。
發完之後,商河星也回了一句「晚安」。
這讓我的原本的焦躁徹底消失。把手機重新放在充電處後,我幾乎一沾上枕頭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我通常會比「正常早起」要再早十五或三十分鐘。
因為我可以有時間刷一下手機。
這次,我剛按亮手機,打算先讀時間,順便思考我能賴多久床時,一條「漫畫更新」的提示通知就跳了出來。
我一瞬間就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