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渺小的他們面前，那個龐然大物向未言燼低下了頭，比人還大的獸瞳緊緊盯住自己的主人，聽候指令。

然後夏油傑就聽見未言燼失望的歎氣：“竟然是西方龍。”

夏油傑：……

龍：……

夏油傑感覺要糟，果不其然，聽出主人的嫌棄後，巨龍出離憤怒了，黑色的鱗片都氣到炸開，沉重的雙腿擡起又重重落下，大地都被震出裂痕，巨龍的咆哮像是音波攻擊。

“吼！——”

夏油傑：不是，你朝我吼啥？

委屈的大龍不敢朝主人發脾氣，于是逮着無辜群衆一頓輸出。

“吼！吼！——”

被噴了一身口水的夏油傑：……

未言燼更加失望的歎氣，火上澆油：“脾氣還很差。”

黑龍聞言氣炸了，火氣在口中醞釀，夏油傑見勢不妙趕緊一把摟住啵啵跳開，果然，下一刻他原本所在的位置被熊熊火焰吞沒，高溫直接燒化了土地，産生了大量氣體，這說明溫度已經達到了10000攝氏度以上。

要知道太陽表面溫度也隻有6000攝氏度啊。

差點被燒的灰都不剩的夏油傑：……

未言燼不滿，這條龍過于桀骜不馴了，必須給個教訓。

噼裡啪啦一頓打，巨龍渾身冒煙，蔫蔫将頭趴在地上，朝未言燼輕輕“嗷”了一聲。

龍龍：我委屈！

夏油傑：區别對待太明顯了吧？

未言燼讓龍乖點，招呼夏油傑過來試試這隻能不能契約。

結果咒靈操術沒有反應，魔工說像啵啵這樣能成功的才是個例。

未言燼：好吧，傑痛失耍帥機會。

夏油傑吐槽：“謝謝，我覺得先有命才能耍帥。”

他很喜歡啵啵，有了孩子後，每天早上，未言燼都能看見夏油傑帶着啵啵散步，給它們洗澡、梳毛、喂好吃的，睡前還會念故事給啵啵聽。

啵啵生長的很好，吸收足夠的能量後還會分裂出新的啵啵。和夏油傑契約後，啵啵成了全新的生命個體，不再受法術數量的限制。于是，沒幾天啵啵的已經多的足夠開個幼兒園了。

未言燼看着滿屋子啵啵，難得窒息：“傑想開個啵啵養殖場嗎？”

夏油傑不贊同：“啵啵是家人，不要這麼說。他們喜歡新夥伴，反正我咒力很充足，滿足這點小心願還是很簡單的。”

好好好，你隻要提供咒力就好，未言燼考慮的就多了。

紅發少年抱起一個啵啵，仔細感受魔法的波動，沒發現任何問題。

他看向夏油傑：“有感到什麼不對嗎？”

夏油傑想了想：“啊，确實有一點，他們精力很旺盛，容易破壞周圍的東西。”

黑發少年拿起一塊坑坑窪窪的貓抓闆，苦惱：“本來買了玩具送給他們，結果沒一會就成了這個樣子。”

未言燼：“正常，本來啵啵就是攻擊型的召喚物，讓他們安靜下來不容易。”

“就像遛狗，啵啵平時也需要活動來消耗精力。”

夏油傑想了想：“找低級咒靈練手怎麼樣？安全環保還衛生。”

未言燼：“傑想做什麼就做吧，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是你的後盾。”

“嗯，我也一樣。”

然後啵啵的數量更多了，未言燼現在每天都是被圓滾滾的貓貓頭壓醒的。

“啵啵！啵啵！”

紅發少年歎氣：“知道了，這就起床。”

貓貓頭滾下床，成群結隊準備去叫醒下一個人。

于是五分鐘後，刷牙的未言燼聽見隔壁五條悟的房間傳來白發少年崩潰的叫喊：“啊啊啊讓我多睡一會吧！昨晚打遊戲到5點才睡！”

“啵啵！啵啵！”

“可惡！你們這群藍臉怪！”

“……啵啵！——”

未言燼滿意了，起床的苦不能隻讓他一個人吃。

這才是學生該有的作息嘛。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也到了掃咒靈的時候了。

未言燼套上衛衣，将面具扣在腦袋側面，準備出發。

“悟、傑，我先走了。”

“嗨——待會見~”

“路上小心。”

忙碌的醫院、壓抑的學校、麻木的辦公樓、污穢的紅燈區和貧民窟，他們像是這個世界的毒瘤，每隔一段時間必定會産生新的咒靈，直到人類滅亡都會如此。

未言燼來到了一座神社，上帝之眼說這裡有隻特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形成絕對不簡單。

輕巧落在神社最頂端後，紅發少年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像螞蟻一樣麻木地下跪、祈求神靈仁慈的人群——如同流動的黑點，渺小的、機械的、充滿欲望又令人作嘔的螞蟻黑點。

他們說：“求求您殺了未言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