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具店裡大概待了一個多小時,将所需要采購的東西都已經采購完畢。
沈既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馬上已經要到飯點了,他甚至來不及先把午餐吃掉,在學校旁邊打包了兩份午餐一路坐車去了沈氏。
今天的天氣陰轉晴,早晨還帶着點風聲,下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陽光普照了。
空氣中帶着點灰塵的味道被路邊出租車卷起,鑽入鼻腔内,有點悶悶的。
沈既白提着餐盒一路進了總裁辦公室,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沈欽州還在講電話,看見探頭進來的少年人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沈既白蹑手蹑腳的将餐盒放在了茶幾上。
屋子裡充斥着一股清冷的男香,旁邊茶幾上放着的熏香有一股溫暖陽光的味道。
沈既白湊近聞了一下,那味道有些上頭,他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恰巧這個時候沈欽州将電話挂斷,男人将西裝外套脫下來放在轉椅靠背上,挽起襯衫袖口。
“感冒了嗎?”
“沒有,這個太熏了……”
沈既白皺了皺鼻子,他的眼睛明亮又幹淨,有些興奮的打開兩個餐盒。
“我今天煮了好久,結果錯過了飯點,就打算和小叔一起吃。”
沈既白滿臉期待的看着沈欽州。
這是每天需要進行的一場對話,少年和往常一樣求誇獎,沈欽州笑着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聲音溫柔。
“真厲害。”
沈既白笑的更開心了。
今天的午餐是宮爆雞丁和紫菜蝦仁湯,沈欽州接過筷子嘗了一口菜,覺得很合胃口。
旁邊少年卻遲遲沒有動手,扭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委屈巴巴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盒。
“怎麼了?”
沈欽州問。
“我忘了我不喜歡吃蔥花了……”
沈既白垂頭喪氣的抽了一張抽紙,然後隻能悶頭挑蔥花。
就在這個時候,他面前的餐盒被拿走。
“我來吧。”
沈欽州聲音沒有什麼起伏,恰巧窗外的陽光落在男人鼻梁上架着的金絲眼眶上,平日裡瞧着暮色的瞳孔在陽光下散發着棕色晶亮的光芒。
人夫感很強。
沈既白倒也沒拒絕,挑了一下眼尾就靠在旁邊的椅子上觀察男人的表情。
為什麼要觀察他的情緒?因為這樣的場景沈欽州怎麼可能不熟悉?
他曾經和白月光相處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忘記那位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也最讨厭吃的就是蔥花。
看看,現在在自己身邊有一個和白月光極為相似的少年,一颦一笑,哪怕是喜歡讨厭的食物都如出一轍。
無論是任何人,都很難不淪陷吧。
沈既白明顯看出了對方神色間的恍惚,直到餐盒推到自己面前,沈既白才收斂了臉上看戲一般的表情。
他眨巴幾下眼睛,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
突然來的傷感。
“哭什麼?”沈欽州沒料到挑個蔥花也能把人挑哭。
沈既白拿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吸了吸慢慢變得粉紅的鼻頭,眼神委屈的盯着面前的餐盒。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爸爸媽媽也沒幫我挑過蔥花……”
因為他們知道我愛吃蔥花。
沈欽州捏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他其實也沒做的多好,甚至都不知道沈既白會讨厭吃蔥花,明明隻是做了這樣小的一個舉動,都會讓沈既白如此感動嗎?
沈欽州愈發愧疚,他的目光在少年臉上停頓了片刻。
突然,視線掃到了對方脖頸上出現的一點異樣的紅色。
明顯是被吮吸出來的草莓印。
沈欽州眯了眯眼睛,他收回視線,沉默的吃着午餐。
越吃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下意識又看了好幾眼,确認那個地方絕對不是蚊子叮出來的。
裝作不在意的揚起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少年的脖頸。
“那裡怎麼了?”
沈既白還在擦眼淚,手指頓了一下,故作驚慌的伸手遮了一下脖子的位置,眼睛瘋狂的眨動着,就是沒去看旁邊的男人。
“啊…可能是被蚊子咬的。”
撒謊。
沈欽州收回視線,将餐盒裡的飯菜都吃幹淨,在少年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從抽屜裡掏出了一個禮物盒。
盒子裡放着一塊最新款的奢侈品牌運動手表。
“這個給你。”
沈欽州在自己的手機上安裝了和運動手表綁定的定位APP 。
“上面有定位系統,你帶着安全些,如果有危險我也可以随時知道。”
随後就親自把人送下了大樓,看着少年背着書包歡快離開的背影,手腕上戴着白色的運動手表,愈發顯得青春洋溢。
沈欽州轉身,臉上平靜的表情落下去,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
就在剛才送少年下來的時候,密閉的私人電梯内,他清楚的聞到了對方身上不屬于少年人的另一種男香。
沈既白談戀愛了。
沈欽州按亮樓上的電梯按鈕,恰巧看見走進來的張秘書,他擡手揮了揮。
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内,空氣安靜了一瞬間,沈欽州突然開口。
“去查一下沈既白是不是談戀愛了,是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