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

四目相對間因着顧曦的沉默沈之晏下意識松手，然後，緊接着甚至叫顧曦都還沒怎麼感受到那份放松是什麼，沈之晏抓住，又重新轉身。

“走了。”

嗯？

“哦。”

陰晴不定的天使。

……

地下二層。

見到反派，放走反派，聯合主角，完成命運。

一切看着合理又殘忍。

“西方神話世界的新紀元，人類誕生始于最初那個天使長的叛變。”

流雲翻閱無數文獻，于是他們這些外來者用三言兩語試圖總結。

這位曾經在天神之下，天國中最美麗且強大的天使。

堕落後應該擁有黑色的翅膀？

牆裡的階梯是圍着神殿一周螺旋下降的。

所以明明上下可能隻有數米的距離，在這個黑暗又狹長的走道中卻又顯得是那樣既深且沉。

米迦勒告訴他們的神殿之下，顧曦再結合自己剛剛來到這裡時的見聞，那天，那個在聖柱上瞧見的奇怪天使。

雖然之前很懷疑，可是天神并沒有翅膀。

這就是一向臉盲的顧曦能從所有人中一下認出哪個是天神的原因。

和百加列不同，顧曦默念。

然後在二層屏住了呼吸。

微弱的燭光，昏黃的剪影。

依舊是沒有窗子的房間裡卻顯得尤為怪異。

周圍的一切都重新變得亮堂，然後是天神，完全背對着門站在地下二層的房間中央，就那麼靜靜的凝望，眼前。

顧曦趴在門邊左右對比到最後，直到眼底的瞳孔隐隐放大，用偷看的視角望去才驚覺。

一模一樣！！！

“流雲？”

“啊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主神！”

原本對于這個任務的詭異流雲還抱平常心，但這回真的，顧曦甚至聽到系統那邊，流雲手忙腳亂打翻茶杯的聲音。

“我是真的不知道。”

造物主對他手中創造出的第一個生靈總是給予特殊的偏愛。

就像女娲捏土造人，是首先參照水中自己的那個形象一般。

但又不一樣，不一樣的是那個被金色鎖鍊穿過肩胛骨的男人後背還殘留着零星一點當初那些潔白羽翼的模樣。

隻是如今跪伏在地上才顯得，猙獰、恐怖……凄美？

眼前一黑，一根從天而降的長舌頭遮擋住顧曦全部視線。

然後，在心跳浮出水面前，腰身一緊，他感受到自己在極速後退。

一隻大概鐵鍋大的黑褐色八腳蜘蛛形圓球趴在牆頭，壓低身子一副看準獵物，蓄勢待發的模樣。

但随即，風刃将它裹挾。

帶着粘稠毒液的蛛絲噴到腳邊，地面滋滋聲響，冒起綠泡。

怪物尖銳的甲殼被切成無數碎塊掉落在地面，也同樣，後頭為了躲避怪物的異響引來了裡屋，天神的注意。

回頭。

視線對上的那個，顧曦也正好瞧到身旁，沈之晏伸出的手還沒有落下。

霎時晃了晃腦袋，無比清醒。

完蛋！今晚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以百加列的視角，顧曦想：在工作中直接得罪上級，而且還不僅僅是那種領導說話我插播，領導夾菜我轉桌的程度，問，這還有哪怕那麼一點點補救的必要？

“百加列？小依柏。”前面一個還有些驚訝，但看到後一個天神卻顯得釋然。

更明顯，一戳就破的謊言是——這兩個不熟。

神殿的設置從不是擺設，都被所謂的監控拍下的身影，唯一不能确定的該是顧曦。

他不确定前一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人是否是天神。

畢竟天神的形象，即便是從當下這樣短暫的相處中也能看出。

溫柔，和善，富有仁愛之心的神明，頭上還頂着世界主角的光環。

“果然是你們啊。”

還居然該死的不傻！

顧曦默默再補充一句。

沈之晏放下剛剛擡起的右手，眼底的神色都無所畏懼。

“那麼昨天……”

“他好奇，我陪同，怎麼了？”

天神怔然，而在他身後的，那個金色長發的天使卻在此時擡眸。

……

攤牌很是措不及防。

因此即便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黑夜又一次過去，顧曦躺在床上還是沒有想明白。

“不是，他怎麼敢的？”

流雲說：“因為他不是孬種。”

顧曦愣了一下，差點就被這個結果氣笑了。

抱起床頭的鍛面軟枕問流雲：“那現在怎麼辦？”

事情還要回到昨天晚上後半程，反派找到了，主角在場了。

但是卻從來沒人告訴他，這個世界的偏差在于……時間。

“我們來到劇情結束後？”

那麼世界怎麼會無序？數據丢失算什麼？

流雲在家噼裡啪啦打着字：“小主神問我這個幹什麼？”

分明他們還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并不排除，“可能有人說謊哦。”

即便他們也親眼見證，在神殿地下二層那個被鎖住的黑天使周圍，源源不斷的怪物總是會被他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