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之晏不說了，他開始想裂縫的事情，想當初顧言他們走後沒多久，那時的顧曦還是一團能量體。

為什麼還是一團能量體的小主神又那麼偏巧遇上管理局的大動蕩？

沈之晏從前以為是意外，也或許說除了01之外，所有人都以為，先前所發生的那一切都是意外。

可是……青予推了他一把。

還有先前在咖啡館重逢，青予說顧曦隻是一個小屁孩。

“01，時空管理局主神的這個位置當初你為什麼不上？”

卻留給了顧曦？

他憑什麼呢？

一團能量體，什麼業績都沒有，什麼履曆都不見，難道就隻憑他生來能當主神嗎？

走後門，拼關系，那我們這些努力向上的任務者又算什麼？沈之晏從前隻以為青予偶爾向他透露的那些，隻是工作中，很正常的上下級牢騷。

可沈之晏從未想過，青予他或許……真的是這樣想的。

他會不服，顧曦當主神這件事情難道就是因為他姓顧嗎？

時空管理局主神這個位置本來就不是代代相傳的，隻是從顧言到顧曦，正好兩個人是一家而已。

“顧曦。”因此，沈之晏即使很累了，但也靠在顧曦肩頭說了一句：“青予，應該也來了這個世界。”

有頭緒嗎？頭緒？

顧曦帶着沈之晏回了無妄峰，可不要說什麼頭緒了，顧曦的腦子亂成一團麻醬，黏黏糊糊的，但是丢把勺子進去都要拔不出來的模樣！

甚至在他們落地的那個刹那，顧曦因為沈之晏嘴裡的那麼一句青予，直接吓得像前趔趄好多步。

他現在看沈之晏就像看鬼一樣，博士不僅知道他的真名，還知道青予？

顧曦内心顫顫巍巍，手上卻還是很誠實的扶着沈之晏回到了他原居所的小床上。

坐在床邊的時候顧曦在心裡想了很久，他想他該去找01了。

對，沒錯，前輩一定還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等他！

但是顧曦的腿就像是被人灌了鉛似的，直到傍晚的時候他都把自己頭上原本順長的白毛揉成雞窩了，還是沒有想出所以然。

顧曦幹脆出門，不過一炷香的時候又退回。

到了半夜，床上已經上過藥的沈之晏逐漸蘇醒，月光透過窗簾，并不比屋内的燭火明亮。

可沈之晏瞧見了床沿那頭，一個半趴在地上的身影，顧曦顯然遇到了人生的難題，不過曆經一整個午後的折磨，他除了人憔悴了一點，歎氣了一點，不想直面現實了一點以外……

他還煎了一碗藥，直到沈之晏醒來，從床榻上爬起，瞧見顧曦剛趴下的睡顔也被他一下子驚動。

顧曦睜眼，還有些迷迷糊糊，就見到沈之晏半撐着身子伸手，見他醒了，沈之晏原本拿在手上的頭發也被他順勢攏到顧曦耳後去。

然後他還摸了摸顧曦的臉，問他：“幹嘛睡在下面啊？晚上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