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上挂着一輪紅月。
地上站着兩個瞎子,宇智波鼬,和漩渦長門。
他們腳邊還躺着一個宇智波佐助。
帶土蹲在佐助身旁,搖着頭歎氣:“你看看你,你急什麼,小孩子就是沉不住氣。”
冷汗直流,眼看有進氣沒出氣的宇智波佐助,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朝他翻了個白眼,并且命令他:“你閉嘴。”
小櫻和鳴人匆忙撲過來在他身旁救治,掌仙術、查克拉、六道陽之力——不要錢一樣輸送到佐助的體内。
藥師兜慢悠悠也走過來蹲下。
“總感覺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佐助,好久沒見過你,怎麼這幾次見面你都在躺地上等死呀。”
鳴人說:“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快幫忙!”
藥師兜于是也将一隻手放在佐助身上。
春野櫻是比千手綱手還要更優秀的醫療忍者,而藥師兜更是出類拔萃,三個人裡面隻有鳴人不是醫療忍者,但他憑借逆天的六道陽之力,甚至能做到斷肢重生。
有他們三個一起出手,帶土之所以還有心情調戲佐助,完全是因為他一點兒都不擔心佐助的小命。
隻不過片刻功夫,佐助就從地上擡起一根手臂。
“我哥呢?”
帶土說:“他好着呢,你不用擔心他。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
一旁的宇智波鼬立在紅月下,雙目微閉,使用通靈之術召喚出一隻漆黑的烏鴉。
飛翔在血腥月色中的鳥兒從腹中吐出一隻眼睛,這畫面頗有些攝人心魄的詭異美感。
宇智波鼬接過那隻血淋淋的眼睛,塞到自己的眼眶中。
佐助作勢要起身,帶土擡起一隻手摁在佐助的腦袋上,輕輕松松把他又摁了回去。
“别天神?”帶土問。
鼬輕輕點頭:“不錯,雖然隻有一隻……也沒什麼,其中所蘊含的瞳力,足以我進行一些不太激烈的戰鬥了。”
帶土哂笑一聲,又看向一旁的長門。
他同樣失去了兩隻輪回眼,此時閉上眼睛,和宇智波鼬一樣是個活瞎子。
比宇智波鼬更難堪的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失明的一天,因此沒有提前做心理上的準備。
他雙手在空氣中摸摸索索,很彷徨失措地往前一栽。
帶土:“……”
帶土一個閃身,擡手從後面拎住他的脖領子,總算是沒讓他臉朝下栽地上破相。
長門讪笑着說:“十幾年沒走過路了,忽然一下子腿腳好起來了,結果眼又瞎了。不是很适應……”
帶土歎了口氣:“鳴人,你别管佐助那家夥了,死不了,你先過來給長門做兩隻眼睛,但鼬你先别管,我去去就來,鼬,你過來扶着他點兒。”
空間一陣扭曲,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鼬攙扶着長門,好歹讓他站直了一些。
那邊兜很快又從佐助那裡流竄過來,他很熱情地直接去捏長門的腿,長門臉色十分僵硬,強行控制住自己沒去踹他。
佐助還在地上躺着,但情況已經基本穩定,鳴人留一個影分身在那裡和小櫻一起看着他,本體跑過來給長門治眼睛。
“長門師兄你放心,我有經驗,你看到卡卡西老師的左眼了沒有?他的眼睛被宇智波斑強行挖去了,新的眼睛是我為他再生的。”
兜說:“這腿簡直是……真的全好了,神迹啊!和新的一樣。”
長門在鳴人掌心下不安地動了動眼睫,鳴人拿走雙手,對長門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長門睜開眼睛,對鳴人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鳴人……多謝你了。”
鳴人說:“我們是師兄弟!不要再說那樣客氣的話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又把頭轉到一旁,遲疑地說:“不過鼬哥你……”
鼬輕輕對他搖了搖頭:“沒事,我猜……這麼多年過去,别天神也是時候該湊齊了,失散多年的這一雙萬花筒,竟然還有重逢的一天。”
帶土很快就回來了。
他扔給鼬一隻玻璃管。
裡面飄着透明的溶液和一隻眼睛。
“團藏死後,我拿走了他手裡的别天神,我猜止水更願意把這東西給你。”
鼬點點頭,不發一言,平靜地将那隻眼睛塞進了眼眶中。
卡卡西站在一邊,看着宇智波鼬睜開那一雙血紅色的雙眼,不由心中有些發寒。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帶土,他——難道他是你的朋友?”
帶土偏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思考了片刻,淡淡說:“就算我們是敵人,但别天神又對我沒用,他正好已經有了第一隻,我為什麼不給他第二隻呢?”
“我一直都有這樣日行一善的癖好,當然,你或許從來沒相信過我真的是在路上遇到了需要幫助的人所以才會遲到……”
“那也無所謂了,都過去了。”
“過去的前塵往事就讓它随風飄散吧,恩恩怨怨,我都已經不在乎了,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祝賀你未來成為六代目火影,好好輔佐鳴人,至于佐助嘛——我就帶走了,雨之國确實需要他。”
那邊小櫻和鳴人叽叽喳喳又哭又笑地和佐助抱成一團。
佐助生無可戀地反手抱回去,認命地讓倆人把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身。
這姑且也算是個幸福的結局?
帶土注視着那一幕,心中有些怅惘。
年輕人們的未來不管還有多少坎坷和磨難……眼下他們的開心和快樂不是假的。
“這是奇迹。”鼬安靜地說。“佐助能遇到鳴人和小櫻是很幸運的事情……我曾經的兩個隊友試圖謀殺我的時候,心中沒有任何猶豫和動搖,那時候我甚至還沒有離開村子呢。”
帶土:“……”
“你還有臉提……然後原來你技高一籌,剛和他見第一面就直接給他們種下了暗示是吧,你對他倆可真好。”
宇智波鼬平淡地說:“那是防禦性的,他倆不與我為敵的話,那個東西就沒有任何危害。”
兜說:“那你好歹還有隊友呢……我在五大國到處跑着做任務的時候,陪着我的,連條狗都沒有。”
長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曉組織都是兩人一隊,不管你需不需要,既然你要加入曉組織,我會給你分配一個隊友的。”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放棄了思考,直接說:“你不是和宇智波斑一起發動的第四次忍界大戰嗎?那你就和鼬一隊好了。”
兜:“?????”
“我不是……我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邏輯。”兜沉思了片刻,說:“首先,我不是自願加入四戰的,不要說的好像我是什麼戰犯一樣,我認為我是四戰的受害者——而且就算我和宇智波帶土曾經有過關聯,為什麼我要和鼬一組?”
長門好脾氣地解釋說:“他是宇智波斑塞到曉組織的間諜,凡是和宇智波斑有關系的都和他一組去,這樣省得我要同時應對兩個身處不同隊伍的間諜。”
帶土在一旁容色平淡。
宇智波斑的事情,和他宇智波帶土又有什麼關系?
“我不幹。”兜說:“不是我剛加入組織就想抗命,老大,我和宇智波鼬距離太近就會呼吸急促精神失常急需就醫。鼬科是蛇類的天敵,我哪天被他咬斷了脖子又要怎麼辦才好。”
長門:“……???鼬沒你說的那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