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漆黑而昏暗的小房間裡。
佐助懵逼地坐在狹窄的小床上,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封印住,無法動彈。
雙眼也都镌刻了封印忍術,連視力都失去了。
他沉默着,有些沒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好像他和鳴人小櫻回到木葉,綱手說給他檢查一下身體……
嗯……然後醒了就變成這樣子了。
這時候,他感覺到身前傳來咔嚓一聲響,好像是……牢房的門鎖被打開時候,那樣子的聲音。
有人進來了。
他站在離佐助不遠的地方,情緒似乎有些……複雜?畏懼、喜悅和慶幸……
佐助扭過臉看着他。
他反倒比那個似乎是獄卒的人要鎮定得多。
他安靜地透過眼前模糊的微光,注視着那個散發熱量的人形——這些沒有接觸過頂級力量的普通人,永遠不會明白,一個強者所擁有的力量會有多可怕。
佐助感覺到自己的查克拉還在枯竭狀态,并未完全恢複,生命力也有些流失……他感到深深的疲倦,幾乎無法提起力量。
手腳和雙眼,基本上普通忍者的力量來源,也确實都被完全封印住了,但是……普通忍者的力量來自于手腳,普通宇智波的力量來自于雙眼……但是,誰說宇智波佐助現在是個普通人了?
那些未曾接觸過六道之力的人,就連做夢,都無法想象出來六道之力的強大。
盡管是現在這種狀态。
宇智波佐助依然可以肯定,他隻要出手,随時都能把眼前這個人碾成碎片。
他沒有動手。
因為他好像已經搞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了,隻是他還需要對方開口确定他的推測。
“宇智波佐助——”
似乎是伊比喜的男人,宣判道:“你犯下重罪,本該處死的,但是,念及你解開無限月讀有功,以及有漩渦鳴人為你求情……我們不會殺你。”
佐助沒忍住笑了。
那團象征着男人的熱量團在佐助模糊的視線中,發出一陣搖晃。
他隻是笑了。
那人卻慌了。
“别害怕。”佐助安慰他說:“你看,我現在動都動不了,我不會殺你的。”
他隻是覺得這件事很搞笑。
“我确實該謝謝鳴人願意為我求情。”他說:“那現在村子的決定是——?”
男人說:“隻是關你幾天禁閉,對于你所犯下的罪行來說,已經是很輕微的處罰了,你必須記得這是因為你解開無限月讀有功,和鳴人願意誠懇地為你求情的緣故。”
“你叛村出逃,身為s級叛忍,投靠曉組織,襲殺火影,破壞木葉與雲隐的同盟關系——樁樁件件重罪,如果是旁人,犯下其中任何一樁罪過,都要被當場處死。”
佐助溫順地說:“确實,村子對我已經很寬和了,這都是鳴人的緣故,我很感激他是我的朋友。”
那人的心思安定了許多,沒有一開始那樣畏懼了。
他清了清嗓子,帶着欣喜和表揚,說:“你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你就安心在這裡呆幾天,好好反思你的罪過,如果願意,你可以口述一封悔過書,我代你執筆,交給長老們和六代目火影查閱,如此一來,村子就既往不咎。”
“這很合理。”佐助說:“不過悔過書就免了,就讓我安靜呆幾天吧。”
那人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好說話,勸慰他道:“你要在這裡呆幾天還說不準,全看火影的意思……說不定你寫封悔過書,就能少呆幾天,早點兒出去,你真的不準備忏悔一下麼?”
佐助神色倏然一冷。
這一招是他從宇智波帶土身上學來的。
那家夥在他跟前,經常用這樣的招式,一開始是和風細雨,直到被他抓到錯處,倏然一個冷臉,就顯得格外恐怖,讓人必須小心對待。
他冷冰冰地說:“出去。”
那人渾身一顫,忙不疊離開了這間牢房,并且緊緊地上鎖。
佐助就着這個姿勢躺回了床上,想笑之餘,又有些微不可察的期待。
木葉會這麼做,并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們害怕他,卻又需要他的力量,不可能真正的追究他對木葉的破壞,卻又擔心自己不對他做什麼,露了怯,反倒讓佐助騎到木葉頭上去。
弱者與強者打交道,若是不接受自己的弱小,反想以弱淩強,就常常進退失據。
現在,看似身在牢獄的是佐助,但事實并非如此,他反而是那個掌握着主動權的人——他可以選擇就這樣順着他們的意思演戲,保住木葉的尊嚴,别把他們吓死。
或者……直接翻臉大開殺戒。
無所謂了。
佐助想。
如果他要呆在木葉,那就最好是演一場戲,強者如果想以後和弱者繼續打交道,就要示之以弱,不要吓到他們。
如果把他們殺了,那就沒有和平相處可言了。
他雖然未來不會呆在木葉,但畢竟木葉算是鳴人和小櫻的老窩,他們兩個是離不開木葉的,佐助沒準備和他倆鬧翻,就也最好是給木葉幾分面子。
至于别的……給了木葉面子,會讓佐助自己沒面子這種事,他倒不是很在意。
宇智波佐助早在很久之前就明白,面子和尊嚴這種東西,對于弱者來說是無用的,保不住他們的性命……但這種東西對于真正的強者來說,也是無用的,無論别人尊敬與否,都不會影響強者的力量所在。
曾經有無數人恨着宇智波鼬,提起他的名字都要吐幾口唾沫,那從來不影響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
那就在這裡禁閉三天算了。
佐助閉上眼睛,心想,正好有點兒累,想睡覺。
至于為什麼是三天……帶土和照美冥敲定五影會談時間的時候,佐助在現場,自然是聽到了的。
三天後五影會談,他肯定會在現場。
無論是誰把他帶過去——如果木葉不準備讓他去,那宇智波帶土就會來接他。
那家夥就喜歡玩這樣的把戲。
讓佐助身處險境,卻不會真的讓他死掉。
他借此培養佐助對他的信任和依賴,這是馴鷹的一種手法,佐助從未被他馴服,因他是人,不是鷹,看得明白他的把戲,不像沒上過學的獵鷹一樣入套。
他心中始終保持着警惕。
此時此刻,卻也分外笃定,既然那家夥還活着,他就不會陷入真正的危險之中。
宇智波帶土的力量,遠在木葉之上,即使木葉現在已經有了漩渦鳴人——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
他定然已經知道了佐助的處境,卻還要晾他一晾,把他挂在懸崖的邊緣搖晃,等到繩子終于要斷了,他心滿意足了,再遲來一步,把他撈上去。
扮演救世主。
佐助感覺他有這樣的怪癖,實在是因為他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