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說:“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就沒有一個人覺得,佐助真的不該受到那樣的待遇?他們是真的做錯了事情所以才會在這裡的?”
帶土說:“要吃冰激淩麼?”
鳴人埋頭吃冰激淩。
短暫的寂靜過後,又有人說。
“要就這麼下去真的在這裡呆三年麼?就算在監獄裡面,他們也不敢把我們真的當犯人來看的。”
“開什麼玩笑!三年出去,黃花菜都涼了!不管是族長還是長老,三年與世隔絕,出去位子早被人占了,到時候變成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老太太。你們就甘心?”
“再說了,我們犯什麼罪了?我們哪個不是一心為木葉打算,為木葉立下汗馬功勞!”
“我們為木葉舍生忘死的時候,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那個小畜生還沒出生呢!諸位,萬萬不可說這種喪氣話,你們要好好保重自己才對!保護好我們的身體,才是保護好火之意志啊。”
“漩渦鳴人那家夥又懂什麼火之意志?木葉村隻有在我們的指引下,才能繁榮昌盛!”
……
鳴人吃完冰激淩,帶土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青團。
他感覺自己實在吃不下去了,腳也蹲得有點麻了。
那些人嘴裡說什麼,他現在也不是很在意了,他看着最深處的一間空牢房,拽了拽帶土的袖子:“我想進去看看。”
帶土于是帶着他虛化走進那所不見天日的監牢。
最裡面的那間牢房裡外面很遠,就算解開了幻術,也不會有人發現裡面忽然多了個人。
于是鳴人松開帶土的袖子,躺在牢房裡那個又硬又窄的長條石床上。他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擡起眼睛看着天花闆。
天花闆上有一個蜘蛛在結網。
此處陰暗幽深,沒有太陽光的照射,讓人通身發涼。
外面關着的那些長老們好像也知道吵鬧無用,聲音漸漸低下去,慢慢的,鳴人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他好像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裡什麼都沒有,隻有徹頭徹尾的絕望和孤獨萦繞着他的内心。
寒冷緊緊地纏繞着他的脊椎往上爬上他的眼睛。
鳴人落下淚來,心想,在他歡呼雀躍,以為自己拯救了世界的那三天時間裡,佐助就像是現在這樣……品味着他所拯救的那些人,為他獻上孤獨與絕望麼?
不……鳴人現在所處的環境,比佐助要好上很多的……他沒有被封印四肢,他還可以站起來,在這間小小的牢房中走動着,活動一下身體。
如果連四肢都不再屬于他自己……
佐助……
淚水沿着他的眼角滑落,鳴人感覺到……
“我很痛苦。”他悶聲說。“不,我很幸福。”
真正痛苦的,分明是佐助啊。
帶土站在他的床邊,俯身來看他,笑吟吟地問:“所以,到時候有人找到你跟前,說,你點個頭,把那些人放出去吧!他們知道錯了。”
九喇嘛在他心中大叫:“鳴人,你不要上他的當!他在挑唆你做壞人!”
鳴人擡起眼睛,看到昏暗的牢房中,連一束陽光都沒有。
佐助……當時他在這裡,連視線都被封印住,那時侯的他在想什麼呢?
鳴人說:“我不會允許的。”
帶土微笑着說:“或許他們會跪下來求你呢。”
鳴人心想,佐助永遠都不會知道,他也曾經為了他跪下來求過别人。
他很痛恨那時候他的孱弱……然而現在他已經不再弱小了,佐助也不再弱小,為什麼,最後的結果還不如那時候呢?
“或許他們也有你的長輩,和你的老師……”
鳴人忽然覺得很冷,他抱着膝蓋坐起身,在牢房中那間小小的冰冷的石床上垂下眼睛。
九喇嘛低聲歎息說:“鳴人……你的查克拉開始變得陰冷起來了……”
“如果是我在這裡,或許我不會有什麼意見的。”鳴人淡淡地在心中對九喇嘛說:“可是九喇嘛,那時候我在高高興興地享受大家的鮮花和掌聲呢。”
鳴人又問帶土說:“可是,我真的有決定權麼?這種事……應該卡卡西老師說了算的吧,我說話真的會有人聽麼?”
帶土驚訝地說:“你當然有!天呢,什麼叫火影呢?鳴人,我希望你能當成火影,我可不是說讓你就有個火影的虛名就夠了。”
“所謂火影——就是說,如果一件事你不點頭,那麼這件事,任何人都辦不成。如果一件事你一定要做,那麼,就算所有人都反對你,這件事也一定要做成。”
“另一方面,如果你能做到這樣的事,那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火影,有沒有那個虛名,就也無關緊要了。”
帶土摸了摸鳴人的頭毛,感覺年輕人柔軟的金發真的有很好的觸感,讓人heart軟軟。
“這些人……我為什麼讓大蛇丸來辦這件事,而不是卡卡西?卡卡西在我身前說,他會幫你,但我發現,他好像隻會在你和我作戰的時候選擇幫你,而在你和其他人的戰鬥中,他就不那麼可信了。”
“此外,他畢竟是你的老師,他總覺得他可以做你的主,這件事讓他來辦,他就不會在意你的意見。但大蛇丸比他識時務得多,到時候如果有人讓大蛇丸放人——你不點頭,他不會讓任何人出去的。”
“另一方面——你之前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日向日足也在這裡麼?”帶土露出一個微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曾經有個朋友,日向家的小朋友……”
“日向家的族長被關押在牢房中,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先去求卡卡西,卡卡西說了不算,他們就去求大蛇丸,大蛇丸會讓他們來找你。等到他們求到你這裡來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們,除非他們廢除籠中鳥,否則……”
鳴人訝然地坐了起來。
“這不好吧!這不是……這、這……這不可以。”
他迷迷糊糊感覺這背後是很危險很黑暗的事情。
“我感覺……日向家的族長是個好人,或許我們可以慢慢談談這件事……看在甯次的面子上,他會同意廢除籠中鳥的。”
帶土微微一笑。
“那也行。”他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鳴人,你隻管大膽地去嘗試,做你想做的事,我是為你而留下來的,所以,任何時候,我都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