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想要觸類旁通。
帶土聳聳肩,說:“那随你便吧。”
佐助再度重申:“說正事!”
一邊說他一邊歎氣。
他還是更喜歡沒碎面具之前的那個宇智波帶土,那個宇智波帶土從來不會和鳴人一樣抓不住重點。
現在面具沒了,宇智波帶土的腦子好像也有點兒消失了……不,不可以就這樣對他掉以輕心,說不定這是他有意為之想要迷惑佐助對他放下戒心的把戲。
帶土點頭:“好,正事。”
佐助聽他這麼說,卻有點卡殼。
正事到底是什麼來着?
“哦,總之這個人一點兒都不冤枉。”佐助說:“雖然我們提審他的時候他一直說自己很冤枉,他喊的我們一開始都差點兒信了。”
小櫻有些迷惑不解:“他嘴巴怎麼可以這麼硬?不管是哪方面的證據都證明了這件事絕對是他幹的。我們今天跑了四十戶人家,還走訪了他的街坊鄰居……拜訪了他的單位……他一點兒都不冤。”
“事情絕對都是他做的,而且手段很低級,他一點都沒遮掩。”
鳴人憤憤不平地說:“我一開始也覺得他可能真是無辜的!可是他真的不是!他還說自己可能被人心控了!小櫻還專門查了一下他的查克拉。”
小櫻說:“他真的蠻健康的……他就是嘴巴很硬,真的硬。”
鳴人說:“我真的搞不懂,我都把證人請來當面和他對峙了!一個證人誣陷他,難道四十個證人會一起誣陷他?他還說自己被人心控!開什麼玩笑,他身上沒有一點幻術和心轉身之術的痕迹!”
帶土很淡定地安慰炸毛的小孩兒說:“沒事啦,有那種看到曉袍就雙膝發軟痛哭流涕的人,也有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自然就還有那種見了棺材也不掉淚的人。”
佐助說:“反正除了犯人自己不願意認罪之外,所有證據都是鐵證!我還去圖書館翻了一下雨隐相關的法律條文,問詢了三個不同法官的意見……我的判罰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帶土笑了笑,鼓掌說:“那很好哇!沒問題就好,我請你們去吃晚飯吧。”
佐助:“……”
佐助歪了歪頭,遲疑地說:“你想說的就隻有這個?”
不挑毛病?不發表什麼長篇大論做思想總結?什麼都不說?
帶土說:“呃,我能說什麼?我沒什麼想說的,佐助,現在你才是神,我不會對你指手畫腳的。”
佐助和鳴人四目相對,兩個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其實在之前他們讨論過這個,關于他們一整天忙碌之後,帶土作為主考官會發表什麼言論。
水月和香磷認為他肯定又要挑毛病。
因為之前和面具男打交道的經驗,他們認為宇智波帶土是個刻薄小氣,圖謀不軌的老家夥。
重吾和鳴人小櫻不算熟悉,他還是保持着沉默寡言的姿态,不怎麼發表意見,他什麼都沒說。
而鳴人認為帶土可能想通過這個案子告訴他,雖然和長門和帶土打交道的時候,講道理很有用,但有些人真的講不通道理。
鳴人今天和那個犯人吵了快一個多小時的架,他就是想不通那家夥怎麼可以在證據那麼齊全的情況下還嘴硬說自己真沒幹。
那個犯人說是上司陷害他,鳴人把那個上司也拉過來一起對峙了。
他又說是那些家屬陷害他,鳴人如果不是真的走遍了四十個家庭他可能還真就會信他一點。
之後他又說自己被心控了,是木葉的忍者遠程控制住他做了壞事,他自己心裡根本一點都不想做。
鳴人這下才發現他是真的随口胡說,隻是想給自己脫罪。
要不是小櫻攔住了他告訴他這家夥肯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鳴人真想用十二個影分身一起沖上去揍他。
而佐助認為帶土可能是想告訴他,不要像那些忍者的家屬一樣,随随便便就被人打着大義的名頭欺騙……佐助在調查取證的時候,有很深的既視感。
難道鼬不正是這樣為大義犧牲了他自己嗎?
難道他自己不也正是因為像那樣天真的想法而淪落到坐牢?
當那些領撫恤金的家屬被一直以來給他們發放撫恤金的人告知村子有難,要他們共克時艱的時候,他們難道會想到是那家夥隻是單純貪圖他們的錢?
佐助也曾經一度以為,他試圖向團藏複仇是破壞了村中的秩序與和平,他當然是有罪的。
他辜負了大義。
……然而跳出了木葉村那個環境,再把木葉的火影換成波風水門,好像再也沒有人說他有罪需要坐牢了,就連木葉也不這麼說了。
其實佐助真的為此而感到困惑,甚至有些内心的微微崩潰,如果不是抵達雨隐村之後,一直以來都不斷有各種事情讓他忙忙碌碌無心細想,他真的會想不明白的。
為什麼在某個時間點之前,所有人都認為他有罪?
而某個時間點之後,好像所有人都不認為他有罪了?
這中間分明他什麼也沒做,他強闖五影會談殺死團藏這個事實從無改變。
改變的隻是周圍人對他的态度。
為什麼這些人的标準能那麼靈活?
佐助問帶土:“這個案子真的不是你精挑細選出來……試圖想要……”
想要偷偷潛移默化影響他的頭腦。
帶土看着佐助。
這小子眼睛真的蠻大的,眼巴巴看着他的時候……像一隻困惑的貓。
帶土真誠的說:“佐助,你平時是從來不多想的那種人。我還以為隻有你哥哥會整天七想八想,腦補出來一大堆根本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也染上你哥的這個壞毛病啦?”
小櫻狐疑地看着他。
就連鳴人也一臉狐疑地看着他。
好吧,這個案子可能真的有點兒太巧合了,暗喻感強到不可思議……
帶土攤開手說:“我真的沒有這麼多心機啦,我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機男……你們不要随随便便就惡意揣測我嘛。”
不過他可能确實提前一天,無意地,不小心地,完全是随手而為的,到審判庭去翻了翻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