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羅斯哭了!
灑家這輩子都值啦啊啊啊!
伴随着羁絆值點亮1星的耀眼提示,莉絲的意識在又一個怪物身體裡蘇醒,回味着舌尖淚水的鹹澀溫熱,仿若一汪湖水,傾覆包裹住了她原本已死的心髒,又如過電一般,讓原本僅是專注刷羁絆值的人隻覺心口又酸又麻。
深呼氣緩過心頭悸動,莉絲同步着這次身體的感受,雖然依舊是怪物形态,但至少還保留着些許人形輪廓。
細細感受着這具身體的力量流動,睜眼環顧四周,莉絲發現實驗室似乎已經被廢棄很久了。
伸出堅硬的長甲手指,輕輕撥弄着實驗罐中浸泡着自己的綠色魔晄。随着她的吸收與釋放,魔晄液體驟然清空,将實驗罐炸裂開來。
披着一身怪物硬甲,踩着碎裂的容器殼,莉絲緩步走下罐體台階。
雖然周身都覆蓋着硬甲,但人型赤身裸體的狀态依然讓她深感不适。
于是,她随手扯下一塊布,在中間劃出一個大洞,仿若鬥篷,簡單地套在了身上。
透過眼前的面闆确認周邊情況,莉絲發現文森特與露克蕾西亞的羁絆值已經雙雙變成灰色,而那個煩人的寶條也确實不在附近。
于是她邁着愉悅的步伐哼着“薩菲羅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男人中的支配者……”走出了地下實驗室,重新回到陽光下。
當遙望遠處發現自己仍然身處尼福爾海姆附近時,莉絲便毫不猶豫地向着村莊的方向奔去。
她需要先确認一下時間線到底進展到哪個節點了。
幸運的是,她剛繞着村子外圍轉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群小孩正在欺負一個頭發蓬亂得像陸行鳥的男孩。
男孩的頭發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而且系統面闆上的羁絆值提示也明确标識了他的身份——克勞德。
盡管之前就已經知道克勞德年少時曾有過被村裡人排斥的經曆,但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讓莉絲感到不悅。
講真,這麼可愛的雲片,怎麼能被其他小孩欺負呢?
于是,她挺直了身體站到克勞德的身後給他撐腰。
那些欺負克勞德的小孩們看到突然出現的鬥篷怪物吓得魂飛魄散,轉身尖叫着一哄而散。
克勞德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有一個怪物正站在自己背後。他瞪大眼睛看着怪物龐大的身軀,瞳孔驟然收縮成一個小點,顫抖地握緊手中的長棍防備着。
看着他出乎意料沒有逃跑的反應,莉絲滿意地笑了,怪不得是日後能跟薩菲羅斯硬剛的主角啊,這勇氣和魄力,舍我其誰。
于是,憐愛之意爆棚的她伸手就要揉他的頭,卻忘了自己是個怪物。
當莉絲的黑甲怪手伸向克勞德時,他本能地揮棍向怪物打去,卻輕輕松松被怪物控制住了攻勢。
在自己的頭發被狠狠揉弄時,克勞德仍然沒有從極度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克…勞…德…”嘶啞的嗓音從喉嚨深處沉沉發出,終于能說話的莉絲這才意識到這怪物身體對他人來說是多麼可怕。
眼看克勞德一副吓懵的狀态,莉絲簡直寬面條淚,狠狠地咒罵這坑爹的羁絆值系統:所以身為怪物到底要怎麼刷羁絆值啊啊啊!
盡量放輕手上的力道又揉了揉克勞德的頭,滿意地看到系統面闆上那細得幾乎看不清的羁絆值增長提示,她點頭輕聲說道:“别怕,我是來保護你的。”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過了好一會兒克勞德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莉絲愁眉苦臉地扁起了嘴巴,瞥了一眼自己那無法分辨性别的怪物身體,她不要臉地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嘶啞:“乖兒,叫爸爸!”
這話簡直比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要令克勞德瞳孔地震!他不可思議地盯着眼前的怪物,嗓子猶如啞了般,半晌說不出話來。
莉絲也知道自己這句話實在是過于荒謬,但要刷羁絆值嘛。
于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渾厚溫和一些,莉絲蹲下身,朝着克勞德信誓旦旦道:“很難相信是吧?但信我,我真是你爸。”
這才仿佛能呼吸了般咽了口唾沫,克勞德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
嗚,怎麼能這麼可愛~~
内心小人瘋狂跳舞刮起旋風,面上卻是點點頭,笑彎了眉眼誘哄道:“看到你長成了一個如此勇敢的孩子,我真是深深地為你感到驕傲啊,兒子!”
突如其來的誇贊令克勞德的臉微微泛紅。長時間對父親形象的渴望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填補,漾着藍綠色光芒的雙眸略有些呆萌,手中的木棍也不自覺松開。
有破綻!
趁機将克勞德抱進縮起硬甲的懷裡,看着羁絆值上升的提示,莉絲簡直一個大滿足。
震驚後退的動作被制止,僵硬了全身握緊拳頭,克勞德聲音顫抖地低怨道:“你去哪了?”
莉絲停滞片刻,輕輕拍了拍克勞德的背,歎息道:“我想給你和你母親更好的生活,所以去參加了神羅改造計劃,結果卻被變成了這幅模樣……”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遺憾,克勞德卻執拗地默默推拒着後退,離開懷抱轉身背對着莉絲,眼眶微微泛紅地低語道:“騙子……”然後,就跑開了。
哈啊?看着克勞德的背影,莉絲心中嘀咕:所以他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啊?
然而,她并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她發現有一群村民向這邊跑來。
視力絕佳的莉絲清楚地看到了他們手中的武器,不禁感到一陣牙酸,倒不是她害怕打不過,而是她不想鬧太大。于是,揮動着鬥篷,她瞬間隐匿了身形。
當村民們趕到時,隻看到克勞德獨自站在那裡,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們詢問克勞德是否看到了怪物,克勞德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空地,搖了搖頭。于是,村民們紛紛訓斥了自己的孩子一頓,認為他們謊報危情。
克勞德看着被訓斥後神情各異的孩子們,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傍晚時分,金黃的餘晖透過窗棂灑進屋内。克勞德看着在水池邊忙碌的母親,忍不住再次問起了父親的事情。
他母親克勞蒂亞的身體僵硬了數秒才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克勞德,有些事情是媽媽無法解釋的。但你要相信媽媽一直愛你。”
母親的回答并沒有令克勞德滿意,但他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令母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