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定頻率的敲門聲中,被送進了妄想之館第二掌權人的房間,路法斯明白,之前的所有布局已全部失效。
到現在為止,唯一可能的突破點,是心血來潮于奇迹廣場中塞出的一枚警報器。
但那個實驗品并未調教好,實在有些不受控。
血液中翻湧的熱意,讓男人的身子扌由雲力顫抖起來,虛妄的、愉悅的舒适感,令路法斯失笑,他居然也堕落到開始期待起那不受控的,卻有可能降臨的希望了。
當剝開肌肉衣的僞裝,果露的身體被女人淫亵的視線掃過時,早已習慣家族女仆服侍和注視的路法斯内心并無波瀾。
滴落在身上的滾燙蠟油與揮打至身上的鞭笞,在藥物影響下,帶出令人沉溺的舒爽,身體上沒有什麼痛苦,但心理上的屈辱确實極度令人不快。
神羅絕無效忠辛迪加的可能!
□□的愉悅令思維阻滞,但時刻謹記要僞裝厭惡憤怒的路法斯成功拖延了不少時間。
忽而冷痛難抑,忽而熱舒難耐的藥物反應交疊而來,時間的感受變得遲鈍起來。
已經過去了多久?還要多久?
如果這藥物是辛迪加控制人的手段之一,路法斯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将要迷失了。
這失敗的代價還真大啊……
所以希望……會降臨嗎?
幸運……還會眷顧嗎?
奇迹……可能發生嗎?
“哇哦,原來少爺你的喜好是這款……”
活力的嗓音,是調笑的語氣,卻如一束強光破開了暗壓霧蒙的厚重雲層,灑進了本已逐漸死寂的湖面,漾起粼粼的波光。
是奇迹啊……
終于有了破局的可能,路法斯強行收攏自己的意識,控制自己的身體,得快一些動起來。
不過幾個動作,幾句話,居然已經将自己耗得筋疲力盡,面對實驗品的插科打诨,路法斯掩住身體的反應,氣得頭腦發脹,但意識更集中了。
找的都什麼衣服?就沒見過這麼辨不清形勢的“保镖”,想要獎勵回到安全地點自己自然會給,還在敵人陣營就這麼散漫不專注,是真想敲開這實驗品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
視線被床單籠罩得黯淡時,又一輪的冷痛再次襲來,該死,時間明明很寶貴,這身體卻跟要廢了一樣不聽使喚。
床單外的絮叨明明是指責埋怨,卻毫無身在敵方陣營裡的緊張焦急,那仿佛能控住全場就‘她沒錯’的自信,竟讓路法斯也放下了對時間的憂慮,更專心地适應在疼痛中操控身體。
疼痛壓制太過又被反撲,路法斯縮回手,不想讓她知道,不然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奇怪的局面。
實驗品卻有着如動物般敏銳的直覺,難得正常地拿出藥來,隻不過她應當是不知,神羅配備給特種兵的治療劑,在普通人身體裡是可能變質産生毒素的。
但算了,如果這時候獎勵她的話,又會沒完沒了吧。
意外的,藥劑進入身體迅速就恢複了體力,疼痛也有所緩解,身體更受控了,拿起鞭子做了驗證。
不能劇烈運動,加速流動的血液會迅速消耗掉藥效。
揮鞭打掉那個不知所謂又在搞事的實驗品的手機,疲憊地蹲下身體,還是得在離開前收集些辛迪加這個藥劑的信息,但這件事,隻能自己去做。
“處理掉外面的人,你就可以走了。”
領導秘訣之一:遇事要給下面人留空間。端是想看看實驗品能領會到怎樣的意圖,給出怎樣的答案。
所以,竟然是讓辛迪加徹底覆滅的計劃嗎?
不可否認,這膽大妄為的想法,将路法斯心湖深處,那沉滞粘稠的黑泥翻攪了起來。
不是沒有想過覆滅辛迪加,而是理性告訴他這樣的目标有太多不可行因素在阻礙了;但現在,少女的話語,就像是一根細線上挂着的誘人魚鈎,将他深埋心底的,那些被壓抑的欲望徹底釣了出來。
伸出手,召喚少女到近前,路法斯露出了一個贊賞的微笑。
“展示給我看吧。”實驗品,不,阿莉絲。
“好的,少爺,那我們就速戰速決吧。”
被少女在外層又裹了層法蘭絨毛毯,以公主抱的羞恥姿勢帶出妄想之館時,路法斯的身體又開始發熱了,室外的寒意隔着毛毯浸進皮膚,緩解了一些興奮反應。
壓抑住脫口而出的喘息,路法斯躬縮着身子顫抖起來。
真丢臉啊,路法斯。
藥劑問題必須解決,命運角鬥館的總控室裡也許會有相關信息,第三掌權者也是優先處理級,“先去命運角鬥館,還有松開!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動我。”
神羅的驕傲和他的美學都不允許!但話裡的色厲内荏,隻有路法斯自己清楚。
少女的手臂向上擡了擡,将男人抱得更緊,腳下步伐加快,根據命令避開疾風血影館的巡邏,奔向離妄想之館更遠的命運角鬥館,調笑的低語飄在男人耳邊,“當然是少爺給的膽子啊,後面都是硬仗,少爺就先給些獎勵嘛,我想這樣抱長公主很久了。”
“長公主又是什麼不知所謂的稱呼。”這麼急切就開始讨要獎勵了啊,看在後面任務确實極難的份上,先給點定金也不是不行。腳上沒鞋,身乏體軟的路法斯如是說服自己。
“長公主啊,是少爺接下來的身份哦。我看出來了,少爺不想讓神羅特種兵和塔克斯知道您在這裡呢,回程一起坐飛機時,就靠這個身份掩蓋咯。”
居然真的有想過回程啊,這還真是好大一張餅。
從來都是自己給别人畫餅的路法斯,在冷風吹動下更加清晰的意識,也更加理智地看清,無論推演多少次,這個計劃都是必敗結局的自己,竟然真的相信阿莉絲,在跟着她一起發瘋,這真的……太不路法斯了。
如果死在這種地方,會更加被父親看不起吧。
但沒所謂了,賠上這副身體和神羅之名為賭注,“來一場命運賭局如何?辛迪加!”
前腳剛踏進命運角鬥館地界,就聽到路法斯掩在毛毯中的低語,莉絲不解,“這裡是賭場麼?看地圖好像是決鬥場呢?少爺手癢的話,隻有回米德加再玩了。”
“好,回米德加再玩。”路法斯忍不住低笑兩聲,壓下再次翻上的冷痛說:“先占控制室,把我放到總控室,權限給我,之後聽我安排。”
“好嘞,有您在,我都不用動腦了,真是令人安心呐,少爺。”
“做好你的事,恭維話就免了。”
“什麼嘛,明明就被吹捧得很開心嘛,不要這麼傲嬌,坦誠一點啦,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