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要繼續過下去。
在Mikey床邊的地上睡了一晚上的風十郎腰酸背痛,他迅速回房間洗了個澡,在爺爺欣慰的眼神中坐回了飯桌上後,Mikey才拽着他的小毯子姗姗來遲。
艾瑪和爺爺都沒有對他的新發色和耳墜發出疑問,就好像風十郎隻是換了個發型而不是染了個頭。
“你不困嗎Venti?”Mikey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舉起了筷子。
“困。”
這邊風十郎機械性地往嘴巴裡面塞東西,左邊耳朵的重量讓他時不時的歪着腦袋。
Mikey揉了揉自己因打哈欠流出的眼淚後側頭:“覺得難受就換個輕點的耳釘。”
“換了有人會爆炸。”
“誰?”
“自己動腦子想。”
風十郎不想回答,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應該記住昨天他的舉動和他說出的名字。
作為回答,Mikey将腦袋抵在了飯桌上:“好困,腦子動不了,都怪Venti昨天回來的這麼晚。”
“沒讓你等。”
話音剛落,風十郎吃完了,他開始坐在椅子上發呆等着Mikey在那邊磨磨唧唧的往嘴巴裡送食物,等到在腦子裡把棋子擺到中盤,他終于是吃完了。
“你怎麼這麼慢。”
他一把搶過了Mikey的碗筷和自己的摞一起走向水池。
“沒讓你等。”Mikey把這句話還給他了。
這讓風十郎恨不得把正在沖水的盤子扔到雙胞胎兄弟的腦袋上:“昨天是誰讓我今天幫你洗盤子的!”
“…唔。”Mikey垂着腦袋繼續犯困,他過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好像是我。”
“就是你!”
風十郎把洗完的碗筷放在瀝水架上,擦了擦手後向門口走去:“我出門了,阿若讓我早上去拿摩托車,拿完我直接去下棋了。”
“你怎麼還去找了阿若?”
聽見了熟悉的名字,Mikey将腦袋又擡了起來,風十郎用十分響亮的關門回答了他的提問。
他就這麼在棋院到家的兩點一線中呆到了暑假結束。
頂着銀色腦袋,挂着一隻耳墜的風十郎騎着超級帥的摩托車出現在學校門口受到了所有人的圍觀。
佐野風十郎在學校裡的人氣比他自認為的要高得多。最年輕的職業棋士,最年輕的王座,并且有望成為最年輕的本因坊。雖然他因為棋賽的原因不常來學校,但他的成績一直高居榜首,偏差值也是高的離譜。
他在學校裡是被仰望的存在。
剛把摩托車停穩,學校裡已經在傳播風十郎染了頭打了耳洞,決定放棄圍棋朝着不良少年發展的小道消息。
踏入教室的下一刻,不出意外的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佐野同學……”
秃了腦袋的教導主任坐在位置上小心翼翼的搓着手,他看着端正坐在面前的最年輕的職業棋士,覺得怎麼樣都難辦。
“有什麼事嗎大野老師?”
風十郎将老師的局促看在眼裡,他垂下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老師腳下的地磚上,一塵不染的,看來是大掃除剛拖過地。
但是老師的褲腳仍有着灰塵,應該是接到消息從外面迅速跑到辦公室造成的。
“那個……那個……”教導主任挺了挺脊背,好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的氣虛,“老師知道你最近家裡出了些事,但是……”
“?”
被風十郎疑惑的眼神掃了一下的教導主任閉了嘴,他再次在腦子裡過了下接下來的措辭,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學校原則上是不允許染發的。”
他在原則上加重了語氣,小心翼翼的看着風十郎的反應,好調整自己接下來的話術。
“天生的。”
“啊?”
風十郎面不改色的開始撒謊:“銀色頭發是天生的,之前的黑頭發才是染的。如果你了解我家裡情況的話,我的兩個哥哥,一個是銀發,一個是金發。”
“是...是這樣嗎......”大野老師的語氣愈發虛弱。
“是的。”
“好...好的...”教導主任強迫自己相信了,他照着原定的想法繼續說着:“校園裡有在說佐野同學你要去但不良,是有什麼困難嗎?...你作為年輕有為的棋士...那個......是可以改變日本圍棋界的存在。”
話裡話外都是在勸說風十郎可千萬别想不開去當不良,好好下圍棋為學校為自己争得榮耀多好啊!
風十郎聽了開頭就知道沒啥事了,但他仍耐心的等着老師說完才恭敬的開口:“頭發是天生的,耳墜是家人的贈與。并沒有想去當不良,這應該是謠傳。我當然會繼續下圍棋,請老師和學校放心。”
聽了這話的老師松了一口氣,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腦袋,對着風十郎笑得更和善了:“那便好,很快就是你本因坊戰的第七番棋,如果還需要請假的話,學校和老師都會盡全力配合你的。要加油啊佐野同學。”
“好的,謝謝老師。”
風十郎就這麼毫發無傷的被放了回來,沒有收到把頭發染回去、把耳墜摘了和不許騎摩托車來學校的命令,讓人不由感慨,天才就是有特權,有了實績的天才更是可以在學校橫行霸道。
青宗和可可見到他的時候欲言又止,作為認識黑川伊佐那的人,他們一眼就看出了風十郎的發色和耳墜由來。
比起青宗,可可對伊佐那沒有絲毫尊敬,他直言不諱的說:“Venti,伊佐那逼你這麼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