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風十郎被一直在密切關注他狀态的緒方九段送去了醫院。
明明這個人剛剛丢失了棋聖的頭銜,但是他還是盡職盡責的聽着醫生的囑咐,并對風十郎建議他今年一盤棋都别下了,不然明年他的三個頭銜戰都會有危險。
你現在已經不是王座了,身體也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恢複,先養精蓄銳,好好上學吧。
緒方九段難得苦口婆心的給出建議。
今天的這番棋他下的很愉快,跟強者對弈讓他受益匪淺,他希望能一直和佐野風十郎下棋,而不希望他中途夭折。
風十郎接受了他的好意,他點着頭說好的。
他想着前幾天圍棋協會會長和他提起的治療方案,不知道會長說的過段時間究竟要過到什麼時候。
風十郎希望是現在,因為他感覺在經過這次高強度的計算後,大腦好像更加模糊了。
在醫院沒多久伊佐那就來了,他看着風十郎蔫蔫的神情,掏出手帕将醫生沒有給他清理幹淨的血痂擦淨:“醫生怎麼說?”
“少動腦。”
風十郎有些疲憊的半阖眼,他将自己的臉貼在了伊佐那的手心裡,像是在尋找什麼依靠。
伊佐那:“好。”
他轉過身蹲下:“走了,我們回家。”
風十郎含糊的應答了一聲,爬上了伊佐那的背。他昏昏欲睡的閉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感覺到伊佐那步履平穩腳步緩慢,然後他站定了。
“......怎麼了?”
風十郎沒睜開眼睛,他隻是歪了歪腦袋,小聲的提問。
伊佐那沒有開口。
在耳邊響起的是Mikey的聲音:“Venti。”
他站在伊佐那面前,看着面色不太好的弟弟在聽到他的聲音後睜開了眼睛。
“Mikey。”風十郎朝面前人伸出了手,被死死握住了,“我赢了,你看到了嗎?”
“嗯。”Mikey小小的微笑了下,“赢的很漂亮。”
聞言,風十郎也咧開了嘴:“說的跟你懂圍棋一樣。”
他打了個哈欠,看到了Mikey身後跟着的武道:“武小道你怎麼也在?”
“哦對。”他想起了什麼,“你要回去了?”
Mikey:“回哪兒?”
他一臉費解的在武小道和風十郎之間來回看着。
武道幹笑着沒有回答Mikey的問題,他隻是小心的在伊佐那看死人的目光中又往前湊了湊:“是的Venti,我就是來和你說一下,在下次見到我之前先别說啊!!”
“求你了!”
看他都要下跪祈求了,風十郎也沒什麼不願意的,他抽出了被Mikey握住的手朝着武道揮了揮:“知道了,會等你的。”
請求被同意了的武道感激涕零,他朝着在場的所有人鞠了個躬,說着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便轉身向外跑去。
看着像被解脫了項鍊的狗崽跑遠的武小道,風十郎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他突然想到如果他不回來了怎麼辦?那這個秘密不會要一直給他藏着吧?
Mikey:“所以你們究竟在瞞着我什麼?”
“......”風十郎收緊了摟着伊佐那脖子的手,把自己往他的背後藏了藏,“答應了武小道先不說的。”
看到風十郎把伊佐那當盾牌的Mikey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開口:“和我回家。”
他說着就要把風十郎從伊佐那的背上扯下來。
一直沒開口的伊佐那側身避開了Mikey的手,他說:“風十郎回我那兒。”
說着他便要繼續擡腳。
“伊佐那!”
Mikey透着狠戾的聲音讓風十郎有些難受的歪了歪腦袋:“别生氣,Mikey。”
“你之前都答應了。”
他再次打了個哈欠,咕哝着:“先讓我回橫濱睡一覺再說别的。”
說完他便不想再理這兩個僵持的人,徹底把腦袋埋了下去。
伊佐那哼笑了聲,他炫耀似的對Mikey擡了擡下巴:“就是這樣,我先帶風十郎回去了。”
他背着風十郎轉身,将那個僵硬站在那裡的人丢在身後。
之後的日子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十二月。
風十郎減少了去棋院的時間,協會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沒有再給他安排不必要的棋賽。他每天就是在伊佐那公寓-學校-佐野家三個地方分别打卡簽到,将自己又活成了個NPC。
日子簡單又無聊,但是在經曆了萬聖節前後那段跌宕起伏的經曆後,風十郎覺得這樣簡直好極了。
因為最近每天都住在橫濱,風十郎和伊佐那的關系不可避免的又比之前要親近了很多。雖然風十郎覺得之前他有好好的把伊佐那當哥哥對待,但是當生活被别人強硬的插入了一腳後,他才發現這其中大有區别。
硬要說的話,就是他和伊佐那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從表兄弟變成了親兄弟。
因為這個人也開始像Mikey那樣開始管他了。
“伊佐那,我的糖呢?”
風十郎舉着他空空如也的糖罐對着窗邊撥弄吉他的人憤怒質問。
剛跟着和弦哼了兩嗓子的伊佐那連腦袋都沒有轉過來便開口:“沒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