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十郎打開公寓大門的時候,伊佐那正癱在沙發上給電視換台,看到他回來開口道:“晚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一杯草莓可可和一杯熱牛奶。”
風十郎脫下外套和圍巾,将寒氣留在了門口,他脫鞋步入了溫暖的室内。
“這叫吃了?”
伊佐那站起身,他按着風十郎的腦袋把他推進了浴室:“去洗澡,我看看家裡還有什麼。”
風十郎把自己埋進浴缸中時還在想,伊佐那是怎麼做到在對他這麼好的時候還能做那麼多小動作,這個人怎麼既好又壞的?
他把嘴巴埋在水下喪氣的吹着氣泡,覺得自己才不會按照Mikey說的那樣逃避。
畢竟伊佐那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哥哥。
風十郎吃着面前卧了一個蛋的面,看着伊佐那把将台面收拾幹淨。他洗了個手,丢下一句自己洗碗後便又走向了沙發。
“伊佐那。”
風十郎戳破了雞蛋,金黃色粘稠的蛋液從裡面争先恐後的竄了出來。
“怎麼?”
伊佐那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電視裡回放着一個多月前在日本大街小巷鋪天蓋地的新聞。
15歲的少年王者正式登上了日本圍棋的王座,他大病初愈卻又鋒芒畢露。年紀輕輕就頭戴三大頭銜,是日本人最喜歡的少年天才,再次為日本圍棋吸引了一大波人氣,資金和流量。
佐野風十郎現在真的是要被日本圍棋界供起來了,即使他前不久剛宣布為了養病要休賽一年,他現在也仍舊是那顆被小心捧在手心裡的寶石。
這顆寶石是我的弟弟。
伊佐那翹了翹嘴角,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有什麼正在飛速膨脹,他想要獲得更多,他開始像對真一郎索取獨一無二的愛意那樣對風十郎提出要求。
佐野萬次郎要是不存在就好了。
那樣風十郎就隻會是我的。
他想象了下一個沒有Mikey的世界,那個他會得到更多的獨屬于他愛的世界。這樣的世界實在太過美好,以至于伊佐那覺得就連空氣都變得香甜了起來。
“我在黑名單裡發現了武小道的名字。”
風十郎的話把伊佐那從幻想世界裡扯了出來,他飛速的在腦子裡過了下自己最近做的事。
稀咲的野心和妄想和他無關,伊佐那也對此并不感興趣,事實上隻要風十郎和他的關系一直如現在這樣,那麼他便隻會覺得幸福了。
但是Mikey會破壞這一切,他絕對會破壞這一切。就像在萬聖節那天,風十郎毫不猶豫的扔掉了他選擇了Mikey那樣,他要再次奪走伊佐那重要的東西。
所以給他找點事情做,就從給他重要的東萬造成動亂開始。
伊佐那做的不多,他無非是撺掇了下乾青宗和九井一,讓他們好好的為風十郎做出點實事,而不是一直玩些過家家的遊戲。
去接觸那些陰影中的東西,讓自己成為新的黑暗。
然後帶着這黑暗并入東萬,去污染那個組織。
這句話伊佐那沒說,他隻說為了保護風十郎不再成為那些黑暗的犧牲品。
伊佐那輕而易舉的将這個曾在他手底下被他看的一清二楚的人再次洗腦了。而在他高舉着他們心中都最重要的那張牌時,滿意的看着一直理智的九井一也妥協了。
好了,去吧。
伊佐那如國王般颔首微笑看着兩個人步入了黑暗。去把Mikey拖下去,讓他被糾纏到沉入地下再也無法呼吸一口地上的空氣,而我的天竺将和風十郎一起永遠一塵不染。
“不小心按錯了吧。”伊佐那聳了聳肩,他發自内心的覺得自己什麼錯都沒有。
風十郎:“真的嗎?”
他吃完了碗裡的所有東西,在面湯裡看着自己面無表情的倒影。
“嗯。”
“好吧,伊佐那。”
風十郎讓自己相信了,他松了口氣,捧着碗走向水池。
兩兄弟就這樣平和又普通的的度過了幾天,正好學校也開始放冬假,風十郎每天無所事事的把腦袋裡的每一張棋譜打在棋盤上。
直到武小道再次打來了電話,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東西。
風十郎提煉出了可以幾句話概括的中心思想。
花垣武道和東萬其他幹部們又私下裡開了一場會,Draken不想打破三谷剛定下的和平協議,Smiley也不相信八戒真的要去殺了自己的大哥,場地和千冬倒是站在武道這邊。
會議結束後,稀咲半間和一虎找上了他們,說他們三人可以一起幫忙秘密抗擊黑龍。
六個人的話勝算大大增加。
“怎麼辦啊,Venti!一虎君好像站到稀咲那裡去了!”
武道驚慌失措的聲音讓風十郎确信了這個人沒有腦子。
“我讓他這麼幹的。”
他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對方的慌張,讓那頭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