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垣武道騎着風十郎送給他的摩托車在東京的街頭穿行,在能看到大海的高高平台上他看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他是昨天從未來回來的,一回來就看到自己鼻青臉腫的臉,好像被路過的混混逮着揍了一頓。在跟自己同樣破相的朋友們交流過後,武道知道了這是天竺對東萬的突然襲擊。
這兩個本來相安無事的組織最終還是碰撞上了,那麼不出意外這場抗争必将持續到某一方的徹底支離破碎。
“Venti。”
武道跳下了摩托車跑了過去。
“?”風十郎回過頭,他在那張臉上又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靈魂,那是将全世界都背負在身上的沉重。
未來的花垣武道又回來了。
“我和Mikey沒有保護好橘嗎?”他不假思索的提問。
“日向很好。”
武道看着面前這張和Mikey君,和真一郎君如此相似的臉。
佐野風十郎很重要。
他早該發現的,這個人對許多人來說都很重要。
“那你為什麼?”風十郎迷惑的掃了一眼武道後又将腦袋轉回去了。昨天的事情一直如巨石一樣壓在他的心頭,他懶得再去關注其他人了,“算了。”
他坐在往昔真一郎帶着他和伊佐那坐過的地方,看着一成不變的太陽和天空。那落日正沉默的墜入地平線,它會将一切不安和猶豫都拖入地球的另一面。
隻要被人推着前進就好了,風十郎對自己說,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都讓你别回來了,回去吧,和你的女朋友好好過下去。”
他有氣無力的說着驅趕的話。
“Venti。”
花垣武道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和鄭重,他強硬的掰過了風十郎的肩膀讓他與自己面對面。
“先說好,這是有人拜托我這麼幹的。”
“什麼?”
“啪!”
風十郎的疑問和巴掌聲同時響起。
這個從小到大沒有被人扇過巴掌的家夥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碰了碰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
我的臉最近惹到誰了嗎?!
先是被伊佐那揍,然後又被武小道扇巴掌???
“你打我?!”
這下他是完全把之前的自怨自艾丢下了,憤怒直接席卷了他的大腦,他在武小道等等等等的求饒聲中一點都不想等待的就要一拳揮了上去。
“真一郎君讓我這麼幹的!”
武道将手擋在臉前閉着眼睛大聲喊着。
近在咫尺的拳頭停住了,風十郎握緊了手中的武小道的衣領,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裡擠出話語:“這可不好笑,武小道。”
“我沒有在開玩笑!”武道小心翼翼的拉下了風十郎的手,他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心跳聲在耳邊震耳欲聾,血管舒張到極緻,隻為了在未來自己聽到的如童話故事一樣的場景。
“我在未來遇到了一個人,他說在我身邊看到了一個即将消散的靈魂,是與他年少時的朋友如出一轍的存在。”
武道扯起唇角,他能感到自己臉側的肌肉不停的抖動。他想要将自己保持在一個平和的笑臉上,讓面前這個破碎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人平靜。但是他努力了半天卻還是覺得舌頭也不像是自己的,澀意随着吐出的每一個字符飄散開去。
我現在的表情肯定也很難看,他想。
于是他學着之前看過的Mikey君的樣子,将風十郎的腦袋按在了肩頭。花垣武道生疏的拍着這個比他大一歲的人的後背,緩慢的繼續說着遇到的那個名為進藤光的人轉述給他的一切。
“就在我回到這裡的兩天前,隻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現在想想也許就是天意。”
“東京這麼大,1000多萬的人口,恰巧就在路口讓我碰到了可以看見幽靈的人,巧合的讓我都快要落淚了。”
“他說我身邊站着一個黑發黑眼的成年人,看上去快要消失的樣子,一直在努力的想要和我說着什麼。”
武道感覺到風十郎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他一直在的嗎?”
是小聲的比風吹過柳葉響起的窸窣聲還要輕微的小心翼翼。
“應該是隻能跟着我的,我在哪他就在哪。”武道想着進藤光跟他說過的關于藤原佐為這位古代本因坊的故事,覺得真一郎君應該是跟着他把這幾個未來都看了一遍。
“...那現在呢?他還在嗎?”
那聲音裡又帶着細微幾不可察的期盼。
“不在了。”
武道否定:“進藤君看着他消散了,在他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以後。”
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正如佐野真一郎所說,他用他的所有來向武道祈求。
去回到那個誰都不了解的未來,了解其中的始末,阻止一切的發生。
“Venti,風十郎。”武道讓自己強硬起來,像那個即使是在進藤君轉述中都格外有魅力的成年人一樣。
他開始講自己了解到的未來,那個大家表面上确實都很幸福的未來。
最後講到了那個冷漠的渾身都是殺意的Mikey君和已經不能用極道來形容的瘋狂的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