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東萬集會上,Mikey已經說過了自己的弟弟為了另一個混蛋哥哥跑去天竺的事情。
你們就當他腦子被打壞了。
所以大家都不許揍他,要揍也得他自己來揍。
Mikey說着比誰都任性的話,底下的所有人都知道總長根本也不會揍。
原本屬于東萬的軍師站在了對立面難免使士氣受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緊張的大戰前夕的氛圍确實消散的一幹二淨了。
也許是Mikey自信的臉,他根本沒有将弟弟的離開視為背叛。
他把這場鬥争看作一場兄弟鬥争。
那麼它就是一場兄弟間的打架。
“先不說别的。”風十郎朝排排站着的三個人微笑,将視線聚焦在了墓碑上。
“真一郎。”
風十郎伸出手指點上墓碑,寒意再次順着指尖攀爬而上,“我會好好長大的。”
“真一郎。”
伊佐那根本就當那三個人不存在,他的眼前反複出現着真一郎的臉,從他笑的燦爛的自我介紹再到雨中他愧疚又無奈的詢問。
為什麼,伊佐那?
你退一步,一步就好。
他伸手握住了風十郎伸出的冷到讓人感到疼痛的手,他死死握住,眼前那張一直在詢問的臉終于變得平和。
“我的天竺會赢。”他說,“我的風十郎也會一直在。”
“也許現在不行,但總有一天我可以像你希望的那樣——”
往後退一步。
“赢的人是我。”
熟悉的讓人厭煩的聲音打斷了伊佐那的話,他那些柔軟的心思再次煙消雲散了。
佐野萬次郎帶着佐野艾瑪出現在了伊佐那的視野裡。
“Venti!伊佐那!”女孩子看了看Mikey挑釁的臉,又看了看伊佐那陰沉到殺氣四溢的樣子。她奔向了這裡面唯一向她輕松打招呼的小哥哥。
“艾瑪。”
風十郎用手背試了試妹妹的臉頰溫度,發現還是自己更冷些後便不管了。
“我來吧。”
他接過妹妹手上用于潔淨墓地的木桶和勺子,朝着還在互瞪的兩個人喊道:“在真一郎面前不許吵架,滾過來灑水。”
東萬的三個人便看着剛才還凝重的氣氛瞬間破冰了。
兩個今天晚上就要大戰的組織總長乖巧的站到了弟弟面前,一人一勺的往墓碑上澆水。水流順着刻痕蜿蜒而下,那座沉默的墓碑上的灰塵被沖刷得一幹二淨,三支香橫置于香爐,打火機咔嗒輕響,松香與線香的氣味彼此交纏。
在墓前的每個人都雙手合十,那些暴力和鬥争在這一刻離所有人遠去。
最後一滴水墜入香灰,寂靜比墓前的香更先終結。
“Venti,我說今天要看到你是讓你回家一起出發。”Mikey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弟弟衣服裡那件猩紅的特攻服,怎麼看怎麼礙眼。
風十郎立刻回嘴:“我發信息告訴你了。”
“你現在先斬後奏玩的很熟練。”Mikey磨了磨牙,他先放過了風十郎,看向了在一邊的心頭大患。
“伊佐那。”
“Mikey。”伊佐那把手搭在了風十郎的肩膀上,他笑眯眯的看着臉更臭的人,“我本來準備在今天的鬥争前再下點黑手的,畢竟我喜歡看到你慘到在泥裡打滾的樣子。”
“但是風十郎阻止了我,于是我想着好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能赢。”
“你下了黑手也赢不了。”
Mikey上前,他一把捋起了風十郎左手的衣袖,上面纏着的繃帶清晰可見,“保護不了别人的弟弟就别死纏着不放,伊佐那。”
在剛才灑水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風十郎的動作别扭。
這家夥傷好的這麼慢,伊佐那竟然還真要他參加晚上的鬥争。
雖然風十郎很強,但是人這麼多總會有意外發生,意外總會發生。
“好了,Mikey。”
在伊佐那爆發之前,風十郎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提起木桶塞進了Mikey手裡,“晚上見。”
“我赢了你就給我滾回來。”/“你赢了我也不回來。”
風十郎看着Mikey的眼神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于是他迅速的把叛逆的話和哥哥的撞在了一起。
“四月要去治療了。”他敲了敲腦袋,“回來我要好好當我的職業棋士,不摻和你們不良打架了。”
“也就這段時間空閑。”
艾瑪:“要去一年呢,好久哦Venti,能不能去找你?”
“我都不知道要去哪,你怎麼找我?到時候讓伊佐那給你寫信。”風十郎毫不客氣的把伊佐那的手也從自己的肩膀上甩下來了。
“伊佐那。”艾瑪那雙金色的眼睛看向了另一個哥哥,她看着那張臉變換了一番後,勉強點了點頭。
伊佐那抽動了下嘴角再次看向Mikey:“晚上就擊潰你,Mikey。”
“做夢去吧,伊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