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來的混蛋?
誰教他的傻X發言?
去治療的流程難道是把他腦袋裡的水倒掉換成能把他的智商腐蝕掉的硫酸嗎?
Mikey要給氣笑了。
不,他已經給氣笑了。
“哈。”
他聽到自己從胸腔處傳來的震動和嘲笑聲,覺得自己現在就想把面前這隻粉藍色的小鳥塞進籠子裡然後死勁搖晃,直到他把腦袋裡的廢料都吐出來才好。
“誰教你的?伊佐那?這該死的家夥又在哪裡?!”
“你好煩。”
聽着面前人一句比一句重的呵斥,Grundy甩了甩腦袋,好像這樣就能将對方的話從耳朵裡扔出去。
“和哥哥一樣煩人。”
他把幾乎整張臉都埋在了領子裡,身體緊繃又前傾,手中的甩棍自然垂下。
“既然你沒有别的話說,那就開始吧。”
“什…?”
“!”
“!!!”
Mikey條件反射的後仰躲避着襲來的攻擊,淩厲的棍風掠過他的鼻尖帶起一陣火辣的痛感。
他竟然來真的!
“佐野風十郎!”
他憤怒地喊着弟弟的名字,在接連的堪堪躲過幾次攻擊後,他一把握住了對面的甩棍。
“你到底在搞什麼!”Mikey手中的力度加大,他扯着甩棍把Grundy往自己的方向拖。
密雨漸小,但兩個人都潮潮濕濕的。
“淋雨,打架,你想進醫院?你哮喘好了?!”
說實話,這一點都不像是剛才還想把人揍死的家夥嘴巴裡能說出來的話。場地圭介抽了抽嘴角,他踱步到揉着自己的腹部的花垣武道身邊蹲下。
“攔得好,武小道。”他拍了拍身邊這個金色的腦袋,“不然等Mikey真的把稀咲鐵太打死了,他就沒辦法像現在這麼理直氣壯的說教了。”
武道對此幹笑了兩聲,衆人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對雙胞胎身上。
“你能不能認真打架?”
Grundy抽了抽手中的甩棍發現紋絲不動後,便立刻松了手後撤。
Mikey扔掉了手中弟弟的武器,金屬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聞。他滿臉不爽的瞪着對面那張根本看不到臉的毛茸茸的腦袋。
“說了不和你打,現在給我回家。”
“那就難辦了。”
粉藍色的少年撇下了唇角,他苦惱的按了按腦袋後,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右手敲擊掌心:“哦對!”
“你要幹嘛?”
他絕對要幹不好的事。
Mikey的心裡劃過這句話,他皺着眉頭警惕着風十郎能幹出來的任何幺蛾子。
然後他便看到了面前的人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喘息了起來。
“咳——”
老式手風琴破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斷續的咳聲是啞火的馬達,那些刻在記憶裡的景象輕易地被人翻了出來。
Mikey一下子就慌了神,他慌忙上前,捧着弟弟的臉頰急促開口:“你的藥呢?!你帶着嗎?”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去掏弟弟的口袋。
“不是吧?真管用啊?”
促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是Mikey并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他怔愣的側頭,看着那團亮粉與藍色下得逞的惡意嘲笑。
Mikey伸出的手被狠狠打開,兇狠的踢擊直撞他的太陽穴。
疼痛被巨大的荒謬覆蓋,他伏在地上隻覺得面前的人無比陌生。
“你是誰?”
他将所有人的困惑問了出來。
佐野風十郎絕不會拿自己的哮喘開玩笑,絕不會主動手握武器,也絕不會真的将Mikey視作敵人。
小時候練習踢技的時候他甚至第一時間問爺爺你疼不疼。
他是那樣柔軟的一個孩子,是和Mikey截然不同的,不喜歡打架,不喜歡疼痛,不喜歡暴力,神一樣的好孩子。
“說了是Grundy。”
裹在血紅色特攻服裡的家夥随口回了一嘴,他踢踏着腳步走到一邊,把Mikey扔掉的甩棍又撿了起來。
“我的力量不夠,所以得用武器才行。”
他再次甩了甩手中的棍子:“你不打的話,就由我來殺了你吧。”
“你到底是誰。”
Mikey牙關緊鎖,渾身都在顫抖,他突然發現也許面前的一切會指向一個全新的沒有人知道的可怖未來。
“佐野風十郎...Venti...我弟弟呢?”
不要說,不要說,不要說。
說你就在那裡,說剛才隻是玩笑,你說我就原諒你的言而無信,原諒你的惡劣。
然後我們回家。
“死掉了。”
粉藍色的少年在他面前逐漸扭曲成了可怖的怪物,他指着自己的胸腔中那顆跳動的心髒,笑的惡意:“被我殺掉啦。”
這是噩夢。
面前站着的是面目可憎的怪物。
他的的确确不是佐野風十郎。
他是個阻礙。
一切阻礙我們相見的都得去死。
那些因為看到弟弟而剛剛浮現的柔軟立刻被Mikey丢了出去,他變得比之前更加的冷硬和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