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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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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我再進去一次,你就舒服了嗎?”周瞳的煙霧吞吞吐吐,不像抱怨,像詢問。

應不塵抹了一把眼淚,抿着嘴不說話。

“你要這麼着,我大過年去街上搶一把,搶了就能進去,”周瞳說,“行不?我這輩子我他媽欠你的,行不?我沒地方躲,我進号子,行嗎?草你嗎的,我真的,我是不是他媽的給你臉了?啊?”周瞳說着話就急眼了,一腳踹翻了凳子。

應不塵還是在那兒不動,他轉過來問,“瞳哥,你是不是特想我死啊?”

“那會兒放火的時候我就該死,現在更該死。”應不塵看着周瞳,問,“我是不是這輩子就會拖累你,我在你眼裡連個人都算不上啊?”

他說話的時候口氣太冷冰冰了,根本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他笑了一下自嘲地點點頭,掀開被子,說,“我這輩子,我就等你了,我小時候你要去幹啥掙錢,忙是吧,我等你,你後來被我害得欠債了,我還是等你,進去了我還是等你,出來了我還是等,我等夠了。”

“我不想等了。”

應不塵穿上鞋子,就走了。

周瞳嗙一腳踢上了門,氣得在床上睡不着,愛死死去,草他媽的。

不跟他好就上吊,就要死要活的,誰慣他臭毛病啊。

他媽的不管是弟弟還是兒子,這他媽的誰家正常人能受得了這個玩意兒?

周瞳也想過,應不塵那種心思重的小孩兒他出來指不定要咋跟他發誓以後孝順他呢,但是自己個兒現在也沒三十歲,指着一個二十的來孝敬算啥回事兒的。周瞳那會兒知道應不塵在等他,頂多就跟他黏糊在一起,等他懂事兒了明白勞改這事兒有多惡劣搞不好就疏遠了。

周瞳總是願意把賬算在前面的。

但是這小子倒反天罡,要跟他處對象?!

最開始還覺得就是他想自己想瘋了,現在瞧着他是鐵了心了。

這玩意兒咋處啊?人家咋看他們?

先不說同性戀吧,這玩意兒出去都要讓人戳脊梁骨,周瞳自己的脊梁骨倒是早被人踹習慣了,那應不塵這根苗苗他養的也是費勁心思了,他還上杆子讓人戳?

接着就是他勞改的事兒,就算他倆年紀相仿也不能耽誤人家,窮有窮的過法,但是勞改過别人總是連全家都看着發怵的,他還上杆子來貼?

最後這個他倆的關系問題,知道的是他弟,不知道的還以為周瞳是他爹呢,那小子本來長得就顯小,他倆站一塊,完蛋,周瞳三毛病往上一怼,一心思這個事兒就想發瘋。

他咋想的?啊?他咋想的?

說是這樣說,但是周瞳還是從床上起來了,他套了個棉襖,踩着鞋就往外走,應不塵把包也留在這裡了,他的書包還是原來周瞳買的那個,看起來已經很舊很破了,明明那麼有錢,給自己添置那麼多東西,他自己就還是那樣,那衣服都小多少了自己看不出來麼,那鞋都戳腳趾了,周瞳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可是養過孩子的人。

周瞳拎着他的包往樓下下,問老闆娘,“剛剛那小男孩兒往哪走了?”

“他跟我打聽這附近哪裡有賣農藥的。”老闆磕着瓜子還在看電視。

農藥?!

周瞳後背都僵直了,連連往外跑,拐了一條街才看見應不塵搖搖晃晃的在前面走。

“幹啥去?”周瞳問。

“去找我奶。”應不塵說。

“找你奶你帶農藥?”周瞳問,“跟她幹杯啊?”

“還沒買。”應不塵微擡着眸子,不屑地說,“你又出來幹啥呢?你又不要我,就不要搞得一副在乎我的樣子了,行嗎?”

“合着我還讨你嫌了是吧?”周瞳說,“我讓你死路上你就舒服了是吧?”

“嗯。”應不塵甩開他的手,說,“對。”

應不塵似乎是喝了不少白酒,發燒了,又灌了酒,有點兒酒氣,搖搖晃晃地說,“我讓你給我裝英雄了嗎?啊?我放火了,他們要錢要命的,我給不成嗎?我要你裝英雄來拯救我啊?”

“欠那麼多錢,你就跑呗。”應不塵醉醺醺地,“你跑出去,那會兒我也沒地方找你去,你好好過日子啊,你就不跑,你就非要守在我邊上,你兜裡幾個錢啊?你還要供着我啊?”

“你欠我啦?”應不塵指着周瞳的鼻子說,“你欠我啥啦?”

“你就沒把我當人,”應不塵甩開周瞳要接他的手,“進去了,更牛了,不行了,那就是勞改了,勞改了就不能沾我了,怕我沾着你我就污糟了,這些事,你問過我一次嗎?”

“啊?”應不塵揪着周瞳的衣服,說,“你幹這些事兒的時候,你問我了嗎?”

“口口聲聲的,為我好,”應不塵說,“我他媽要你為我好?我他媽用你為我好?我這輩子我都欠着你,我怎麼還我都還不清,我天天想你,想得我覺得我這輩子,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能指望了。”

“我不要臉,我惡心,我是畜生,”應不塵說,“你不惡心,你高尚,誰能有你高尚啊?我是個人啊,我就是比你小了點,我就是小時候吃了你的飯,我就是你弟弟啦?我就是你兒子啦?我告訴你我啥也不是,我跟你從來沒上過一個戶口本,我他媽想喜歡你我就喜歡你,我想跟你好我就要跟你好,跟你有什麼關系啊?”

“你告訴我,”應不塵說,“你這樣的人放在我面前,我這十年,敬你,等你,感恩你,心疼你,我沒機會了,我也沒力氣了。”

應不塵哭得抽不上氣兒,他握着周瞳的手臂,把他抓的直痛。

應不塵說,“我們反過來過一過,我真的,求求你,你去過一過我的日子吧,去過一過我看着你在外面為我受苦我無能為力,去過一過親眼看着你進去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的日子,你去過一過沒有指望的等你的日子,行嗎?”

“我想跟你好,你不同意,”應不塵說,“我早知道,那又咋了?咋了?我問你咋了?”

“隻要你在我跟前,我就要跟你好。”應不塵咬着牙,“你打不死我我就跟你好,我給你下藥,我給你關起來,我給你的衣服都偷走,我就要你在我跟前,誰他媽都别想碰你一下子,咋了?”

“神經病。”周瞳說。

“我早他媽有病了我,”應不塵推了他一把,“草。”

“哪兒學的一嘴髒話,”周瞳說,“滾回去醒酒。”

“我滾哪兒去,這哪兒有我的家啊?”應不塵轉過來說,“當你的爹去吧,當你的哥去吧,我就不樂意看你那樣子,真的,你都不如别出來,别出來了我毛病還沒這麼重,你出來了,行了,我整個完蛋了。”

“草,”應不塵往前走,“你要錢,我給你錢,你要心,沒有人比我的心更誠,你想要啥,你說說話,你偏不,你有當爹當哥的瘾,你才他媽不正常,你才不正常!”

“行,我不正常。”周瞳把包一扔,扭頭走了。

“趕緊走吧。”應不塵搖搖晃晃繼續往前走,累了,癱下來喘氣。

周瞳就站在遠處看着他,靈星的有幾個煙花炸開,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薄薄的雪慢慢地撒,路燈在過年總是要天明。

周瞳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已經躺在地上的應不塵,這一場雪要是下來,這小子非凍死不可,這兒每年都有酒蒙子凍死在雪裡,沒人知道,等雪化了,才能看見他早就睡着了。

周瞳還是過去把他拽起來了。

他的腦袋磕在周瞳的肩膀上的時候,說,“你不正常。”

“我又沒精神病。”周瞳把他撈起來抱着走,應不塵圈在他脖子上,歎了口氣,說,“你到底要幹啥啊?”

雪溫柔地墜,飄搖間聽見他悶聲的問答:“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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