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垂頭喪氣地重新坐回了床沿。
他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嗎?
明明栗田好像總能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做些什麼的。
為什麼他就做不好。
視線下移,及川徹的目光落到了躺着床上的少女的腰間。
又看了看能燙死人的那杯水。
想了想,栗發少年忽然把自己的手心又重新貼在了玻璃杯的杯壁上。
溫度極高的熱水隔着玻璃杯,一點點讓他的手心也慢慢發燙,直到燙到完全忍不下去。
然後隔着校服裡的襯衫,栗發少年一臉凝重的表情,把自己發燙的手心貼上了少女的小腹。
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讓它變得太快,及川徹的臉也很燙,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這樣,是不是會……好一點?”就算說話聲音極其不自然,及川徹固執地認為自己很冷靜。
他才不緊張,一點都不!
在少女的小腹處輕輕按了按,手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染到了腹部的皮膚上。
感覺到手心下的柔軟,及川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僵硬。
不敢去看床上少女的表情。
“那個,及川……”栗田沙耶微紅着臉,小心翼翼叫着他的名字欲言又止。
本來生理期就是女孩子很隐私的事情,結果這家夥——
是……是在幫忙嗎?
但是沒等她問,那個栗子色頭發的少年先跳起來炸了毛。
“喂!先說好——”
“我、我才不喜歡你!”及川徹突然逆向告白。
“一點都不!”及川徹反複強調。
栗田沙耶愣了愣,眼神有些困惑。
幹嘛啊……好端端地幹嘛強調這種事啊!
“我知道啊。”栗田沙耶無奈地回答。
上次從東京回來,她自信滿滿打開漫畫,結果看到才三十的好感度的時候就知道這種事了啊。
她這輩子都不要抱期待了!
及川徹這個比哥斯拉還難對付的家夥。
反正……反正她好像也挺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我是說,”綠發少女聲音裡有些無奈,“我真的睡一覺就會好了啊。”
反而是他,在這裡吵吵鬧鬧害得自己根本沒法休息嘛。
所以隻要及川徹離她遠一點她一定立刻馬上就好!
“……”及川徹偏着頭快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手心仿佛還能感覺到柔軟。
但是現在,他既不想走又不知道留下來能做什麼。
“你還有什麼事嗎?”栗田沙耶看着不肯走的少年好奇地問。
“……有。”及川徹下意識說着。
“诶?怎麼了?”栗田沙耶有些擔心。
揉了揉鼻子,栗發少年忽然捂住了自己還有些被燙到的手。
“啊好痛好痛——”
栗田沙耶:“……?”
“排球砸到手上了,”及川徹演技拙劣地捂住自己的爪子進行着表演,“好痛,可能骨折了。”
“!”栗田沙耶吃了一驚,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有沒有事啊,怎麼這麼不小心,那你剛才怎麼一副沒事的樣子啊——”
坐起來的一瞬間,小腹又是一陣抽痛,少女身體微微晃了晃,然後下一秒就被人俯身抱住了。
“我隻是說有可能嘛——”
看到栗田沙耶因為自己的話變很緊張,及川徹嘴角終于彎了彎。
伸手環住她的腰,把手當做被子一樣纏上去,試圖分給她自己的溫度。
少年的耳尖微微發紅。
“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及川徹大聲指責着對方以掩飾自己的緊張,“等你好了以後,和我一起去跑步啊!”
然後在不被發現異樣之前松開少女的腰,雙手重新搭到她的肩上搖了搖。
“要!鍛!煉!才行啊——”道貌岸然地這麼說着。
栗田沙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捏來捏去的,甚至有些暈眩。
“你放手啊——别搖了!!!”綠發少女有氣無力說着。
她本來好好的啊他再這麼吵下去她都要吐了!
還有及川徹身上那股汗臭味!
怎麼一點、一點都不聽話啊。
及川徹理直氣壯地不松手:“你還沒答應跟我一起去跑步啊。”
“……”栗田沙耶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