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僵硬的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也就、還好吧……”
真是的,這家夥這種語氣,這種表情……又來了,熟悉的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的感覺。
shu總對春見撫這種态度感覺不爽,但是又無法拒絕。
更何況這次說的是他确實就很感興趣的東西。
“好啊。”shu一副勉為其難陪陪你的樣子。
春見撫則是一點都不介意,眼睛彎彎的:“說起來shu君真的很厲害,居然能夠同時掌握兩個國家的語言。”
“畢竟我是混血兒。”shu提起這個,臉色也有些沉寂了下來。
而且比起春見撫想象中的美日混血,實際上他其實是英日混血。
他說英語的口語其實更加偏向于英式一些。
與衆不同的口語習慣,也變成了他被孤立的原因之一。
明明在美國,英式發音的口音是貴族的象征。
shu看起來不是很想聊這個,于是直接轉移話題:“看,森警官好像已經把相關嫌疑人都排查過了。”
春見撫也沒有多追究。
畢竟如果他真的想知道這個事情,直接讓他的人去查就可以了。
他隻是暫時脫離了那個組織,又不是他在組織裡的人都死絕了。
“希望能快點揪出兇手呢。”春見撫感歎。
而警察做排查工作的這一邊,其實也沒有多順利。
他們本來是想在這幾個嫌疑人中直接用硝煙反應來排查出真正的兇手。
但一說要做硝煙反應的測試,有兩個學生直接慌了神。
但警察們不可能因為他們的抗拒就不去做,而測試結果也很有靈性。
這兩個人的袖口都有硝煙反應。
“或許你們可以解釋一下?”森警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這倆小子。
“如果到時候在兇器上檢測出來,你們兩個的指紋可就有意思了。”森警官語氣悠悠然,一點都聽不出來,他是在吓唬人,“畢竟合夥犯案的話,這樣結案也不是不行。”
“那槍才不是我們的!”其中一個少年似乎是被這話激的沉不住氣,張嘴就是一個大雷,“那槍是查德自己帶進來的。”
也就是說,兇氣其實是死者自己的東西。
森警官挑了一下眉毛:“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少年噎了一下,神色躲閃似乎是不想說。
森警官多少也能理解,能夠把違禁物帶入校園的方法可不好找,這次如果在警察面前說出來了,那個直接把這個方法作廢也沒有區别。
這對于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高中生來說,誘惑力還是不小的。
但是現在事實擺在面前,背負上殺人的罪名和一個小小的渠道,孰輕孰重如果面前的孩子不能分清,那就真的太可悲了。
于是森警官再次提醒:“你如果不說,可能就是殺人的罪名成立。”
那少年立刻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但是眼神左右躲閃依舊在猶豫。
反而是另外一邊那個一直沉默的少年開口了:“我們是把槍拆成零件運進來的。”
之前沉默的少年也十分緊張的不斷用手指摳着自己的褲子,但他看起來更擔心被當成殺人犯,于是交代的比誰都快:“小一點的零件可以直接揣在兜裡,薄一些的東西縫在校服内部,至于其他稍微大一點的……”
那少年可能是臉皮薄,不肯再說了。
但是森警官也已經了然。
可能剛才第一個開口的少年不肯說,也有不好意思的成分在裡面。
而這邊,一直在門口不遠處聽着裡面審訊場景的shu也恍然大悟:“我說怎麼總感覺後來進來的那個人校服變得有些奇怪。”
按照這個少年交代的場景,有可能是一開始在校服裡面縫了什麼東西,後來拆下來按在槍上之後,自然就看起來不太一樣了。
森警官聽着有些頭疼:“你們學校根本不開金屬檢測儀嗎?”
那少年反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哪個學校平時上學會開這種東西?”
森:……
那真是抱歉了,他們上的是警校。
事情到這一步兇器已經解決了,但事情反而更加僵持了。
因為按這兩個少年的說法,他們時常會在下課的時候,出去用這把小槍射擊一些樹木或者是垃圾之類的。
那槍上面會有他們幾個的指紋很正常。
案件在那一瞬間陷入了僵持。
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拿出更多的證據去舉證,究竟誰才是這個兇手。
總不可能真的把兩個人都抓起來。
那樣不僅這些學生身後的家長,會跑到警局來嚷嚷着什麼警察失德,更嚴重的社會影響也不太好。
畢竟對于少年犯的處置方式一直都是倍受争議的。
所以警官先生們必須要盡量妥善的去處理。
春見撫站在一旁,聽着shu小聲地給他實施轉述現場情況,狀似無意的問:“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去問問當時在附近的同學有沒有看到誰從裡面出來?”
shu也有點納悶:“那群學生都說,因為當時正好是課間的時間,走廊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沒人注意有沒有人出來。”
“還有人幹脆就說,根本沒有人從那裡面出來。”
春見撫眯了眯眼,眸中忽然閃過笑意:“既然這樣,那有沒有可能是根本沒有走門呢?”
shu像是想到了什麼:“但是我們的教室樓層可并不是一樓……教學樓背靠的那個地方,還真的有可能能讓一個人從那邊下去。”
“嗯哼。”春見撫對着他彎了彎眼睛,“要不要一起去大膽求證一下,小偵探先生?”
shu被這個稱呼弄得正楞了一瞬間。
春見撫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然後在後面加上一個日本慣用的敬語“君”。
有時候也會像是開玩笑一樣的,叫他小先生。
但是像是這種比較像朋友間玩鬧一樣的稱呼,還是shu第一次從春見撫嘴裡聽到。
“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春見撫看他不動,心中了然,但還是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是我剛才推測有問題嗎?還是shu君有哪裡不舒服?”
隻字不提他那像是玩笑一樣的稱呼。
這讓shu自己越來越感覺别扭,就像是自己自作多情,對這樣一個普通的稱呼産生了過于大的反應。
shu忍不住嘴硬:“沒事,剛才隻是想到了一個和案件有關的線索。”
春見撫忍不住用自己那副無辜的表情繼續逗他:“啊,那一定是很重要的線索吧,是什麼呢?”
其實根本沒有想到任何線索的shu幹巴巴的開口:“……然後我剛才又仔細回想了一下,其實跟案件也沒有那麼有關系。”
春見撫依舊笑盈盈的,一向很會察言觀色的他,現在就像是根本感覺不到對方的尴尬一樣。
“原來是這樣。”春見撫語氣溫柔,神态柔和,嘴上說的話也是在附和對方說的話,“shu君還真是觀察入微呢。”
shu:怎麼感覺更加别扭了?
春見撫見好就收,在shu炸毛的邊緣反複試探的一圈後,立刻轉移話題:“走吧,我們一起去教室的窗戶那邊看看。”
shu他們所上的高中屬于是曆史比較久的一所高中,學校的硬件設施之類的都不是很先進,窗戶上也并沒有裝防盜網。
因此,從這裡下去其實是有很大可行性的。
shu從窗戶向外看了一眼,在目光瞥見一抹挂在牆上的藍色時,腦中立刻把剛才還在鬧别扭的那點情緒抹了個幹淨。
“看,我們找到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