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突然抓緊了蘭波的手腕——中午就餐的時候,羅尼曾經借口幫他挽袖子而抓過的地方,
“那羅尼接近你也是因為?”
金發少年的語氣不善到極點,
“明明設法殺死了小伯爾尼,卻又會對外表相近的人發.情?真惡心。”
……
蘭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批評小搭檔不打招呼就動手的行為,還是該先教育小搭檔粗魯的用詞。黑發少年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決定先解釋一下,
“雖然無法克制眼神和舉止,但羅尼對我應該更多的是想要利用。”
随後,他又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魏爾倫钴藍色的眸子,
“即使我個人認為排除一切幹擾信息後,羅尼就是兇手的概率已經非常高,可是我們不能因此就對他帶上‘這是兇手’的情感态度,否則,判斷就會因為态度而失之偏頗,從而導緻最終推斷出錯誤的答案。”
“……”
魏爾倫松開手,沒有回答,隻是沉沉地點了點頭。
蘭波看着少年搭檔的臉,再次無奈地歎氣,他把情報資料壘成一摞放在床頭櫃上,起身準備洗漱,
“先休息吧,等明天事情就會有個決斷。”
也不知道保羅将來都經曆了什麼,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問問未來的自己是如何教導的,才能讓保羅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枕頭是夠用的,但房間裡準備的被褥隻有一套,魏爾倫大方地表示自己不需要,蘭波也沒有客氣地推脫。
隻是夜晚過半時,魏爾倫昏昏沉沉中聞到有清甜的香氣越來越近,他醒過來,發現空調可能是設置了定時關閉,此刻缺少暖風的吹拂,隻裹着輕薄被子的蘭波下意識地湊近床上唯一的熱源。
……要是蘭波凍得生病,會耽誤任務。
這樣想着,魏爾倫把蘭波連着被子一起,抱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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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己可能窩在小搭檔懷裡睡了一夜這件事,黑發少年比較淡然——大号的那個搭檔一周多以來還一天不落地給他晚安吻呢。
但清醒過來的魏爾倫卻好像有點尴尬,一直沒說話。
蘭波收拾好僞裝後,看着還在沉默的魏爾倫,出聲安慰,
“今天如果解決不了任務,那今晚我會另找住處。”
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道歉,
“抱歉。”
“……”
?
怎麼似乎更不開心了?
蘭波不理解。
好在馬拉美打破了兩人之間沉默的氛圍,銀短發的少年頂着雖然輕微,但在那張白皙的臉上還是十分明顯的黑眼圈,朝氣蓬勃地敲響房門,
“我已經有了推測。”
“哦?”
蘭波接過後輩順便送來的早餐,
“什麼推測。”
“羅尼和加布裡埃爾是戀人,但加布裡埃爾抛棄了羅尼,羅尼因此由愛生恨。”
馬拉美的表情嚴肅得不像在說狗血愛情故事,
“他接近朱莉也是為了再次接近加布裡埃爾,加布裡艾爾在看到羅尼後,因為心虛和愧疚所以沒有戳穿他們的過去,甚至還在自己的産業裡給羅尼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可這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很好的推測,理由呢?”
“因為羅尼·杜亞這個名字,他在對你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的是這個名字,也許這就是他的本名,也是他和加布裡埃爾認識時的名字,羅尼·伯納德才是假名。”
馬拉美壓低聲音,
“所以我聯系了你昨天分享給我的那個情報販子,從他那裡得到了關于羅尼·杜亞的情報。他……”
“出身于滑雪勝地格勒諾布爾,剛好能和加布裡埃爾喜歡滑雪的愛好對應。他們是在滑雪的時候認識并成為情侶,但加布裡埃爾的假期結束後,他就必須離開格勒諾布爾,也必須離開羅尼·杜亞。這确實是合理的推測。”
魏爾倫已經壓下了心中莫名的情緒,重新挂上微笑,
“你的諜報工作學得不錯,已經算得上合格的諜報員——可以回去吃你的早飯了。”
“……啊,哦。”
馬拉美茫然地點點頭。
不過最終,早餐還是由魏爾倫獨享,因為羅尼給蘭波打來了電話,邀請“保羅·羅貝爾”提前出門,共進早餐。
金發藍眼的少年不滿地頂了頂腮,在心裡思索等給羅尼·杜亞定罪後,要把這個惡心又煩人的家夥切成多少塊比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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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嘗嘗這個。”
棕卷發的青年溫柔地笑着端上親手制作的燴土豆和鹹蛋撻,黑發少年看起來有點遲疑,但最終還是不作多想地品嘗起來。
随後,在羅尼·杜亞變得冰冷的眼神中,蘭波皺着眉甩甩頭,被席卷而來的困意帶入了不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