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開始,季慶塵沒有立場向謝淮芳問出這樣略顯出格的問題。
後來他們二人濃情蜜意,令潛墨的身影也漸漸從他們的生活裡消散而去。
直到今時今日,聽聞謝淮芳與令潛墨約見,季慶塵一直藏匿于心的疑惑,也不由随之而出。
所以他向謝淮芳問出了這個問題。
以如今他與她這般親密貼合的關系,他當然可以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噢。”謝淮芳清清淡淡回應了一聲,不過謝淮芳的視線仍然沒有從橋下池子裡的錦鯉上轉移到季慶塵身上。
“你說他啊。”謝淮芳想到令潛墨,扯了扯唇角,卻沒有立刻答複季慶塵。
謝淮芳反而問他,“那你覺得我們二人是什麼關系呢?”
季慶塵一下子愣住。
他完全可以從謝淮芳的這句話裡,感受到她由心而生的那種輕描淡寫、不屑一顧。
但是這份不屑究竟是針對誰的,季慶塵無從得知。
“盼盼,你是不是……生氣了?”隔了半晌工夫,季慶塵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他早該在謝淮芳乍一見到他的時候,謝淮芳并未表現出往常那種親熱之情,而覺察到這一點。
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謝淮芳今日對他,都不複往常熱情——但也有可能是季慶塵憂心她與令潛墨之間的關系,而對此多心。
對謝淮芳來說,季慶塵的确是說對了,她就是不高興,甚至有些惱火。而造成她這些負面情緒的根源,就是他自己,不過現在季慶塵并不知曉。
就好像季慶塵不知道,她将要對他做什麼一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們二人之間的氛圍格外凝重。
謝淮芳站在橋上站累了,便轉身要回連雪山。
季慶塵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謝淮芳聽到腳步聲,不知想到什麼,便也停住腳步。
謝淮芳在前面等他。
等到季慶塵走近,謝淮芳向他勾了勾手。
季慶塵很熟悉謝淮芳的這個動作,也為此心顫。
而待他走近以後,謝淮芳卻讓他低下身體,“我累了,走不動路。”
她要他,當她的小馬駒。
這個念頭一下子便在季慶塵腦海中浮現,他自然是做不來這種做小伏低的姿态,可是謝淮芳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思來想去,他在謝淮芳面前彎下了腰。
“盼盼,上來吧。”季慶塵說道。
沒過多久,季慶塵便感到身後一重,是謝淮芳騎在了他身上。
“走。”謝淮芳還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吐露出這一個字。
季慶塵順着她的意思,就這樣與她一起回到連雪山。
謝淮芳騎在他身上,讓他一直往前走,季慶塵走到門前想要将謝淮芳放下來,謝淮芳卻不肯。
沒有辦法,季慶塵隻好将她一直帶到房間裡去。
“現在可以了嗎?盼盼。”季慶塵輕聲詢問。
謝淮芳沒搭理他,不僅如此,還用自己的一隻腳踢了踢他的腰。
季慶塵倒沒覺得有什麼痛意,但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好繼續順從謝淮芳的意思将她帶到了房間裡間的床榻上去。
到這裡,謝淮芳說了一聲,“停。”
季慶塵便真如她□□的小馬駒一樣,停住了腳步。
季慶塵這一路上的溫馴服從讓謝淮芳心裡對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這個人啊,沒有告訴她他的真名,也沒有告訴她他的來曆。但好在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一切,而他也和之前表現的一樣,很聽話。
其實如果到這裡的話,就好了。
畢竟謝淮芳也很舍不得失去這樣的一個修為高深、能力又強,還對她聽話的人。
但是啊但是,他不是季瑄,他是道界宗門玄天宗的仙君,他是季慶塵。可是她呢?卻是站在道界對立面的長極魔宗的少主。
令潛墨說得對。
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謝淮芳從他身後下來坐到了床上,然後拍了拍床片,示意季慶塵也坐下來。
之後便勾住他的脖子,與他溫熱緊密的貼在一起,就好像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