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尾撲騰着有力翅膀,風風火火從窗外飛了進來,“在下将為您傳達您成為鬼殺隊隊員的第一個任務。”
“請您即刻前往名古屋,調查惡鬼的行蹤并将其斬殺。”
白雪依依不舍的看着鱗泷師父,轉頭問道:“現在出發麼?”
橫尾垂下頭,“是的呢,小姐。”
“好,我知道了。”
白雪回過身來,望向鱗泷左近次,嘴巴剛張開,卻又閉上了。
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白雪。”
鱗泷師父伸出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悄然歎道:“什麼都不用說,你,是我引以為傲的弟子,去完成你的任務吧。”
“好……”
白雪又悄悄淌下了眼淚。
她本想再多陪伴師父幾日來着。
自從,她決心加入鬼殺隊的那一刻起,哭得越來越多了啊。
她通過選拔回到鱗泷師父的屋子後,哭得很激烈,完事之後回想起來,又羞怯又惱怒,恨不得把自己鑲進牆裡,再也别冒出來。
可是鱗泷師父卻摸着她的頭,說:“哭不代表軟弱,這隻是真情流露,并不用為自己的情感感到羞愧,這都是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講會有的感情。想哭就放聲哭,想笑就大聲笑,悲傷難過不用憋着。”
鱗泷師父真的是個特别溫柔的人呢。
他說的這些,與白雪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大相徑庭。
她父親一直告訴她,憤怒要忍;苦要吃得毫無怨言;厭惡不能讓别人看出來;委屈要憋在心裡。
她對于這些,深信不疑。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越将這五味雜陳的情緒憋在心裡,越是覺得壓抑。
直到那天爆發出來,決定要離家出走。
如今,她想傷心就傷心,想高興就高興。也不會有人嘲笑。
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
她不後悔出逃,不後悔加入鬼殺隊。
更不後悔遇到桑島慈悟郎那個老爺子,和偶爾會刀子嘴豆腐心的鱗泷師父。
從今後,她就徹底是鬼殺隊的一員了!
————
“我出發了!師父!”
白雪元氣滿滿,眼中含着笑意,微微翹起的嘴角挂滿喜悅,如同綻放的花朵般。
鱗泷左近次拍拍她身上的灰塵,囑咐道:“路上要小心啊……”
“嗯!”
“要多寫信。”
“嗯!!”
“吃飽、穿暖。”
“嗯!!!”
“如果有空就多回來看一看。”
白雪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一定會的!”
鱗泷左近次深吸一口氣,語氣帶着些許哽咽,“去吧……”
“請保重身體!”
白雪笑着揮了揮手,就這樣帶着橫尾,離開了。
而鱗泷左近次孤零零的背影伫立了許久,直到視野中再也瞧不見她的身影才回了屋。
他決定将白雪成為了獵鬼人,這件可喜可賀的事,告訴桑島慈悟郎,讓他一齊高興高興。
————
名古屋,寂靜的夜晚中。
婦人牽着孩童,行走在無人的街道上。
孩童一蹦一蹦的跳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聲音像銀鈴般爽朗。
“媽媽!我們來比賽誰跑得快,好不好!”
他放開了牽着婦女的手,撒歡跑了起來。
“唉!跑慢點兒!”
婦人倉促伸手喝止,也能沒留下這個頑皮的孩子,隻能搖頭歎了口氣,“這孩子,真拿你沒辦法啊……”
孩童邁着小小的步子,轉過一處拐角,笑嘻嘻捂着嘴,偷偷縮着脖子藏了起來,不忘伸出頭偷偷觀望。
想着:這次一定要吓媽媽一跳!
婦人突然出現在了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呀,我的好孩子,怎麼藏在這裡呢?”
孩童驚喜的抱住她,“你找到我了,媽媽!”
陰霾打到了婦人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隻聽她詭異又低沉的笑了起來,“是啊,我的好孩子,快和媽媽回家吧。”
另一位婦人終于到了拐角處,立刻瞪大了雙眼,捂嘴失聲尖叫。
她竟然看到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懷裡正摟着她的孩子。
孩童聞聲擡頭一看。
怎麼出現了兩個媽媽?!
“快離開那裡!”婦人喊道。
他愣在了原地,無法抑制恐懼與焦慮,抽回了牽住某個媽媽的手。
“這……這是怎麼回事。”
而那個婦女妖異的露出尖牙,狠狠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口裡流下潺潺的涎水,猙獰的笑聲在它喉嚨中發出。
“哦啦,好孩子,快回到媽媽這裡。”
“你不是我媽媽!”孩童慌張逃走。
而她妖異的眼睛透露出興奮與猖狂,輕輕一笑,身體微微向前一閃。
這一大一小兩身影連任何聲音都沒發出,就瞬間被腰斬。
鮮血呲上了牆角,四散的軀體躺在冰冷的街道上。
惡鬼的胸前長出了深淵大口,她趴在地上,将它們一口吞噬下去。
“好餓,還是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