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停頓了片刻,開口講:“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将她帶走,交給蝶屋來治療麼?”
隊員點了點頭,“如果由蝴蝶大人那邊來照料,是再好不過的了。”
“沒想到,這小姑娘實力不錯。”
宇髓天元大聲說道:“我慶典之神華麗的認可她了!”
他強壯的臂膀環繞在硬朗的胸前,身畔像閃着星光般耀眼。
蝴蝶忍額頭青筋暴露,面上卻如往常揚嘴笑着。
“宇髓先生,能否不要光是站在那裡杵着?可以過來搭把手麼?”
完全看不出忍在生氣,并神經大條的宇髓輕飄飄應道:“啊…知道了。”
————
橫尾歡快的飛到了産屋敷耀哉的身邊,上報了白雪斬殺“十二鬼月”的好消息。
可同時,它也在擔心,自己夥伴的傷勢。
産屋敷耀哉抑制不住高興的情緒,重重地咳了兩聲。
“看來,我沒看錯你啊,神宮司白雪。”
天音見狀,急忙扶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為他順着氣。
産屋敷耀哉一臉欣慰,牽住她的手,“天音,吩咐下去,等那孩子康複後,召開柱合會議,迎接新的“柱”級成員。”
天音點頭應下。
————
一隻烏鴉從上空飛過,扇動着玄色雙翅,到了狹霧山,穩穩地落在了窗前,尖銳嘶啞的重複道:
“神宮司白雪,新晉之柱、神宮司白雪,新晉之柱。”
一旁靜坐的鱗泷左近次先是身軀一震。
“竟然這麼快麼?”
可白雪還未到甲級成員……
應該是被那位大人破格收取的吧。
他長舒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不管怎樣,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白雪。”
而遠在他方的桑島慈悟郎聞訊,差點驚掉了胡子。
“這麼快?!果然啊…老夫的眼光,是不會差的。”
他點點頭,鄭重其事地言道:“你小子也要給我好好修行,和你的狯嶽師兄,繼承我的雷之呼吸啊…”
無人應答。
“嗯?”
他側眼一瞧,身畔早已空空一片。
“善逸!!!!!!”
桑島慈悟郎嗙地踹開門,快速追了出來,緊跟着那團慌不擇路的背影,舉起拐杖怒吼:“你給我站住!!不許逃跑!!!”
“噫!——”
善逸寒毛一豎,跑得更快了。
纏了一身繃帶的狯嶽躺在床上,聽到兩人的吵鬧聲,不悅地翻過了身。
哼……就憑他也能繼承雷之呼吸?這老頭子怎麼想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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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屋。
少女平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胸口随着薄弱的呼吸起起伏伏。
她光潔的額頭布滿了細細小小的汗珠,連接着右手的吊瓶内的藥液,滴答滴答作着響。
白雪長睫微微顫抖,漸漸睜開眼。腦袋隐隐泛着悶痛,她不由得低低沉吟了幾聲。
這裡是哪裡?醫院麼?
白雪面色稍顯憔悴,惺忪的雙目迷茫地望着天花闆。
“醒啦!”
穿着白色和服的稚嫩小女孩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揚起傻兮兮的笑容,臉頰紅撲撲一團。
身旁與她長相相似神态也相似的兩個女孩,一并探出頭來,“啊!醒啦!”
白雪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被吓了一激靈。
她們是?醫護人員?
哪家醫院收這麼小的孩子當護士,知不知道聘用童工有違律法啊。
白雪支起上半身,胸前的痛感瞬時席卷而來,不禁呲牙咧嘴地倒抽一口涼氣。
“不行,不可以亂動!”
其中一位女孩出聲制止,另兩個女孩也鹦鹉學舌起來。
“不可以亂動。”
白雪虛弱的身體聲如細蚊,“請問…我睡了多久了…?”
三個女孩異口同聲道:“七天啦!”
七天,這麼久?!
怪不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白雪眉頭深鎖,像是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阿拉,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命不久矣了。”
白雪輕輕揉了揉額角,聽到攜着笑意的嗓音,扭頭望向門口。
是一位戴着蝴蝶頭飾的少女,她身材嬌小,兩側鬓角的末端由黑變為了紫,隊服外披着蝴蝶翅紋的羽織。
白雪癡癡問道:“你是?”
少女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着答:“我的名字,叫蝴蝶忍。”
“啊…呃…你好,我叫神宮司白雪。”
蝴蝶忍輕輕邁入房間,走到病床旁坐了下來,伸手探了探白雪的腦門,“阿拉,體溫還是有些過熱呢,看來還要再修養幾天呢。”
白雪低頭不語,隻是點頭應下。
兩人相顧無言。
這位蝴蝶小姐明面上沒有任何問題,但白雪的精神還是莫名的緊繃起來。
同為女孩子的她,感覺這位少女不是很好惹的樣子。
倒不是她能看出什麼,隻是俗話說得好,一直在笑,等于一直都沒有笑。
蝴蝶忍打破沉寂的氣氛,喚道:“神宮司小姐。”
“嗯?”
白雪拉回思緒。
“你很厲害呢,竟然斬殺了十二鬼月。聽說小姐,還與上弦展開了一番戰鬥。”
蝴蝶忍睜開雙目,眸中的光突然沉澱下去,可臉上依舊挂着那抹微笑,“所以,小姐可以告訴我,那是怎樣的一位上弦麼?”
她是在生氣麼?為什麼?!她有惹到她麼?!
白雪不明就裡,卻也坦然告知那隻上弦的訊息。
蝴蝶忍聽完,歎了口氣,“看來,并不是我找的那位鬼呢。”
不知怎的,白雪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憂傷與恨意。
想來,很多人不是像她一樣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長大的,在獵鬼人的行列中應該也有不少失去了親人的人,所以才決定加入鬼殺隊。
為複仇,或許會以性命相搏。
在這種契機下,也與她一樣,不想再讓無辜之人失去至親。
白雪松懈一口氣。
反正…不是她惹到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