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亂與嘈雜中,如烈焰般的羽織被藏匿在鬥篷下,隐在昏暗的角落裡,悄無聲息就混上了船。
他身姿矯健,穿梭在各個船艙過道之間,銳利的眸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者一切的動向,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了巡邏或站崗的衛兵。
在中午時,他便收到了甘露寺的鎹鴉傳來的消息。
所以一路跟蹤,來到了這裡。
煉獄杏壽郎就在某處悄悄待下,靜等輪船啟程。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從船底走了出來,她站定身子後,目光從周圍持槍的衛兵的臉上一一掠過。
又轉頭對指揮使用一種威嚴且不容違抗的口吻吩咐道:“接下來辛苦了,請務必看好那兩個女孩兒。”
躲在暗處的煉獄杏壽郎也聽到了,便斷定:
甘露寺就在這裡。
不過,為什麼是兩個女孩,是否有無辜之人被牽扯進去了。
但在這種生死關頭,他也不便再去多想。
那位老婆婆一步步往下,身影漸漸沒入了岸邊的黑暗中。
在她雙腳完全離開船闆的那一刻,伴随着微微地顫動,船底的船槳攪動起海水,掀起浪花。
船朝着寬闊的大海緩緩駛去,漸漸消失在海平面上。
煉獄杏壽郎邁着沉穩的步子,從隐秘之處緩緩走了出來。
雙眼猶如璀璨的星辰,直直地看向那些持槍的衛兵,臉上帶着自信又從容的微笑,一頭赤炎般的頭發在月光下閃耀着光澤。
氣質如此明媚的人,身上卻有一股無形的氣壓,随之蔓延。
各司其職的衛兵們看見他出現的瞬間,神情皆變得緊張起來,紛紛将手中的槍握緊,齊刷刷地對準了他。
“你、你是誰?!”
“怎麼敢到這裡來,不要命了!!”
還未等發話,煉獄杏壽郎動作利落地像腰間伸去,眨眼間,那把散發着寒芒的日輪刀就橫在衆人面前。
氣場也随之一變,惬意的模樣被充滿着壓迫感的氣勢所取代。
煉獄杏壽郎先發制人,反轉手腕借用刀柄,打在離他最近的幾位兵員的脖頸上。
那幾位兵員“啊”地一聲就昏倒過去,肆意躺在各處。
“開、開槍!”
不知是誰大聲喊了一句。
隻聽‘砰砰砰’幾聲,火藥味刹那間彌漫開來。
杏壽郎迅速豎起刀刃,朝他而來的子彈瞬間砍成兩半。
他行動快速,外袍在身後飄動,宛如一團燃燒着的火焰,朝着兵員們的關節處狠狠打去,再一個回踢,借力将他們踹下船去。
有的兵員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被那迅猛襲來的刀光擊中,手中的槍也掉落在地。
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有一半的人,倒得倒,暈得暈,還有的掉進船下的人在水中匍匐着。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與激烈的槍聲不斷傳來,船底駐紮和巡邏的兵員聞聲趕過來支援,很快便彙聚到了一起,把煉獄杏壽郎團團圍住。
大戰一觸即發。
“煉獄師父!!”
甘露寺蜜璃匆匆跑了過來。
煉獄杏壽郎立馬從腰間掏出一把帶有白色刀鞘的日輪刀,手臂用力一甩,“接着!甘露寺!”
蜜璃向前一探,穩穩地接住這把刀,入手的那一刻,“噌” 地一聲拔出刀來。
“戀之呼吸.叁之型,戀貓齊鳴!”
蜜璃躍至上空,連續斬擊替杏壽郎擋住了攻擊,緊接着,杏壽郎趁着間隙,又放倒了幾個人。
兩人配合默契。
指揮躲在陰影中,像一尊雕像一般捧着槍管,槍口偷偷調整着标準的角度。
他的眼睛時不時地眨動一下,在蜜璃和杏壽郎的太陽穴來回轉換,隻要尋得一個合适的時機,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混蛋!這兩個人怎麼總是亂動。”
指揮暗暗咒罵一聲。
終于,他察覺到某個短暫的空隙,屏住呼吸,手指緩緩地搭上扳機,一點一點地收緊力量。
‘砰!’的一聲巨響,子彈裹挾着巨大的沖擊力呼嘯而去,聽聲音,那威力似乎比兵員的槍要強上許多。
那速度也是極快,所過之處帶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軌迹。
“冰之呼吸.陸之型,飛雪。”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纖細的身影飛速閃了過去,速度宛如鬼魅夜行。
“阿嘞?”
蜜璃帶着些許疑惑的瞅向那道身影,可卻隻看到那若有若無的模糊光影。
那人擋在了子彈的行徑上,其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
未等衆人回過神來,便沖了過去。
似有寒風疾疾吹過,刀氣仿若細碎的星芒灑落,那頂戴在頭上的黑色假發,就像是一片失去了依附的落葉,輕輕從頭上掉落下來。
一頭銀藍色的發絲掙脫了束縛,在風中肆意地舒展起來,每一根都閃爍着獨特的光澤,夢幻又迷離。
那交織的色調,可以媲美那靜谧夜空中閃爍的銀河,神秘而又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