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緻的愛與恨皆是打開囚籠的鑰匙。
舒采把孟況身體中的那隻野獸放了出來。
她感受着這隻野獸的兇猛與渴望,于是,給出更多的同時,也想要更多。
兩根舌|尖就此攪|纏到一起,分享彼此的滾燙。
“唔——”
不知道親了多久,結束時,舒采喉嚨間不自覺發出輕喘。
腿也軟了,幾乎站不住。
孟況體力比她好,瞧着倒是神采奕奕。
他附在她耳邊,浪|蕩得像個吸人精髓的妖精,“寶貝,我好喜歡你的味道。”
舒采兩隻手緊緊扣住機車,才勉強支起軟成一灘水的身體。
她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是怎樣一副情狀。
——眼神迷離,像含着一汪水,潋滟生波,那是世界上最動人的春|情。
孟況愛慘了她這副樣子。
他身體裡那隻野獸,大概永遠也關不回囚籠裡了。
空氣中的旖旎被手機來電提示音打斷。
孟況皺了一下眉,在拒絕接聽前,瞥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李學洋。
“……”
思考片刻,他決定接通電話。
因為按李學洋的作風,他若不接通電話,後果很嚴重。
——永遠不知道李學洋會作出什麼妖,這人的騷操作就和他的錢一樣多。
“有事說事,沒事快滾。”孟況走到角落,背對舒采,很不客氣地對李學洋道。
電話另一頭,李學洋心情很好,自動屏蔽好兄弟的惡劣态度,“怎麼,聽你這狂躁語氣,是我打擾到你的好事了?”
“管得着嗎你。”孟況嗤笑,“有資格管我的人,要麼是我女朋友,要麼是我老婆,你算哪一個?”
“雖然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老婆,但我能讓你的女朋友不再是你的女朋友,你的老婆不再是你老婆。”李學洋道。
孟況:“比如?”
李學洋:“撬你牆角。”
孟況樂了:“半個月沒見,我都不知道,你膽兒這麼肥了。”
“開玩笑而已,别當真。”李學洋很有自知之明,能撬動孟況牆角的人大概還沒出生,更不可能是他,他切回正題,“聽謝時行說,你周六周日放假,出不出來玩兒?疏棠想見見你和謝時行。”
“到底是她想見我們,還是你想見她,所以才拿我們當借口?”孟況一語道破真相。
李學洋:“……”
“你想見她就去見,别拉着我和謝時行。”孟況無情拒絕,“我明後兩天沒空。”
李學洋:“你要幹嘛?”
在李學洋這個單身狗面前,孟況優越盡顯:“挺忙的,得陪你嫂子過二人世界。”
李學洋:“……”
“糾正一下。”李學洋說,“你和嫂子一起過,那就不是二人世界,而是一人一狗世界。誰是狗,我不說~”
孟況:“滾。”
李學洋:“好嘞,我馬上圓潤地滾開,為你和嫂子過一人一狗世界留出空間,誰讓我是愛狗人士呢。”
孟況:“……”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幾句。
最後是李學洋挂斷了電話。
舒采已經緩過勁來,臉也沒那麼紅了,她評價孟況四個字:“嘴硬心軟。”
他嘴上說得狠。
實際上幾乎每次都讓李學洋把事情說完先挂電話。
孟況又想吻她了,“你對我開的濾鏡還挺大。”
“……”舒采可經不住那隻野獸再跑出來一次,她趕緊轉移話題,“咳咳,李學洋找你什麼事?”
孟況:“周疏棠和他分了。”
舒采:“?”
怎麼又分了。
這家夥還沒吸取第一次分手的教訓嗎。
果然,追妻火葬場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孟況搖頭,糾正道:“不是他和周疏棠分了,是周疏棠和他分了,他現在正想辦法要把人追回來呢。”
李學洋從小到大,就沒缺過什麼東西。
所以,他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
孟況和謝時行隻是看着淡漠。
其實,李學洋才是三人之中真正冷情冷性到骨子裡的那一個。
但命運賜下指引,讓他遇到了周疏棠。
他第一次見到周疏棠,是在酒局上。
當時他進入包廂,入眼第一幕便是實習生周疏棠正在被一群中年惡臭男領導灌酒。
主播工作表面光鮮亮麗,其中苦楚滋味,隻有當事人自己才能體會。
要在京市電視台站穩腳跟不容易,名利場中,美貌是一把雙刃劍,而它用尖端指向了周疏棠。
周疏棠是個剛硬性子,面對男領導們的惡意灌酒,不僅當場砸了酒杯,還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全倒到那些人臉上。
“傻叉娘們兒,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喝杯酒而已,都不給面子?沒有我們捧你,給你實習機會,你現在在哪個男人床上還不知道呢!”男領導們威脅要封殺她。
周疏棠發完狠,人有些懵,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念了很多很多書,又磨了很久業務能力,才成為京市電視台的實習生,離夢想更近一步。
而眼前這些男人們,占着職權,便可以輕易抹殺掉她過去所有努力。
如果她不是實習生,而是正式員工,情況會有好轉嗎?
她不知道。
因為她大概永遠也無法邁入京市電視台的大門了。
“是誰要封殺我朋友啊?站出來走幾步呗。”李學洋倚着包廂門,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慢悠悠吐出煙圈,“官帽子戴久了不舒服,我幫你們摘下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