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時,輿論已經風平浪靜,江司甜重新淪為小明星,有資源找過她,被她推得幹幹淨淨,還是專注演戲,她剛出道時的演技并不好,和影帝合作更是被吊打,也難怪被罵資源咖德不配位,但短短幾年,已經突飛猛進。
陳速評價她為應試派演員,因為他懷疑她在演戲方面也總結出了自己的一套公式。
江司甜清明時帶着穗甯回了棠城,整整六年,她沒有去祭拜過江慎和宋春枝,但她尤記得最後那次掃墓,她孤身一人,肚子裡揣着穗甯,那次她沒有點鞭炮,甚至沒有燒紙錢,隻是靜靜站了會兒。
她不信鬼神,但信江慎。那一次,江司甜像個孩子般任性地請求父親,讓他保佑陳速平安無事。
如今,此起彼伏的小山坡早就變了樣,她連父親的墓碑都找不到了,陳速帶着她去,懷裡抱着穗甯。
要上坎時,陳速伸手去拉江司甜,這才看見她眼裡閃動的淚花。
江慎的墳茔打理得挺幹淨的,陳速壘了個石堡,在墓碑兩側擺了兩隻石獅,後來覺得這片地有些荒蕪,又種了幾棵桃樹,灑了滿地洋甘菊的花種。
這個時間,桃花開得恰好,洋甘菊也在陸陸續續綻放。
陳速和江司甜拆紙錢時,穗甯就在一旁摘花,不多會兒,小小的懷裡就有了大大的一捧花,江司甜的腿邊,也有了一座高而蓬松的紙錢山。
“爸,我回來了。”江司甜隻有這麼一句話。
反而是陳速習慣了與墓中人絮語,他像江慎那般念叨,念叨完了仍是不忘記讓老人家在天之靈保佑江司甜,這次還有穗甯。
“您呐,保佑她娘倆平安健康就好,幸福和快樂,是我的事兒,就不勞您費心了。”
一句玩笑般的話,消散在徐徐春風裡,也消散在漫天灰燼下,就像這漫長的六年。
掃墓後回家,幾月不見,陳家小屋已經大變樣了,唯一不變的是那架鋼琴,其餘可有可無的家具都收走了,方便穗甯在裡面玩耍,銳利的邊角都被打磨成了鈍角,依然裹着醜陋的海綿。
姜信回姜村掃墓了,沒讓倆人陪着。
陳速進廚房,穗甯坐在小凳子上,往牆上塗鴉,江司甜先是陪着穗甯,後來就進了卧室翻箱倒櫃,想換掉陳速那床死氣沉沉的灰色床單,可惜滿櫃子都是暗沉的顔色,最後隻讓她找出了一條蔚藍純色床單。
這便開始換起來。
“我以為你在休息呢!”陳速從背後抱住江司甜,下巴虛虛頂着她的頸窩,一隻手往前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反手關上門,“換床單做什麼?我這昨天才換的。”
江司甜直言不諱:“這顔色醜,看着不舒服。”
陳速:“……那下午咱們一起去逛商場?女主人給這個家來個大改造?”
“再說吧。”江司甜垂眸笑了下。
陳速拉着她倒在床上,還拿腿.壓.着她,緊.貼的地方很快起了反.應,硬/梆.梆./地抵着她的腿肚,耳邊呼吸急促起來,滾燙的氣息渡過來,江司甜深呼一口氣,還沒往外吐,就被一張粗魯的嘴巴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