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了?”蘇雪榮問着。
無人回答。幾瞬後,方文道:“可能生氣了?”
衆人照例送方文歸家後一同回府。路上,秦霜忽問:“簡小姐,簡二爺回來了?”
簡亦柔還同素遠說話,聞言一愣,轉頭看着秦霜,仿佛思量後才回話:“是呀。二叔中秋前幾日便回來了。”
“我們皆住在府中,卻不知府中多了一位。真是......”秦霜話語中滿是苦笑之意。
“秦兄,二叔有自己的院子,常日自修,也不來咱們這呢。秦家兄長是......瞧見他了?”
秦霜忽想起那日似有人打中院走過。卻道:“沒有。是方才郕。咳。雲兄長說,簡二爺雲遊難得回來,明日将登門拜訪!”
簡亦柔卻是面上難掩驚訝之色。“登門拜訪,我二叔?”
“嗯。”秦霜又點頭。
素遠又道:“那,我們現下都知道了,不如,明日一同拜訪。”擡手又碰一下簡亦柔肩膀,“既二叔回來了,你怎的沒知會我們呢。多無理。”
簡亦柔隻輕輕一歎。
蕭承言進客棧,直接欲上三樓。卻在二樓樓口被兩個帶刀侍衛阻攔。
“我要見五哥。”蕭承言面上極其難看,盯着兩人恨不得就地動手。
“王爺眼下已吹了燈安寝了。七皇子若要見,我等便去通傳,請七皇子稍等。”侍衛道。
“不必了。”雁南突然從二樓出來,說道。随後拉着一臉怒色的蕭承言離開。
蕭承言仍在掙來,雁南極力安撫才拖拉着進房。“五皇子便是特意吩咐不見您的。才叫了酒菜就說吹了燈。您現在去就是落了下乘。何苦呢。”
蕭承言氣的把桌上茶盞都掀翻在地。“什麼落了下乘,我眼下一敗塗地,什麼都不是呢!”
本就在上間,蕭承澤聽着樓下動靜,笑容再起。
雁南卻是拉着蕭承言道:“您糊塗了。就算郎有情妾有意,常小姐上頭還有少爺和常将軍呢!您有自己的路子,進人家的路幹嘛呀。您給常少爺去一封書信,常少爺自有管束。再回宮同皇後娘娘說一聲。五皇子剛建了府,正少一位郡王妃呢。”
“伯謙,能管束嗎?”
“能!西知在尚書房有次回來,同我閑話。小黎曾說少爺知道常小姐給五皇子寄了那封書信生了氣,回頭寫信便制止了小姐,從此便斷了書信呢。五皇子在街上的話,便是氣您呢。也是給他們于警示,常小姐是他的人。可常小姐若真提了那些,何苦還竟人介紹呢。白日,五皇子直接去見了常小姐。”雁南最後又加一句。
“直接去見了?都沒找個由頭什麼?那知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跟着?”蕭承言聽聞十分詫異。
“知道,說是街上都是咱們得人,不會有危險。甚至護衛都未帶,就帶了一個随從去的。世澤茶館二樓。開着門食的餐食。”
常苒在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今日因蕭承澤出現說的幾句話,不覺在想,那日會否真有蕭承言?秦霜認識五皇子,怎會不認識七皇子呢?還是那些話五皇子诓騙罷了,意圖瞧破自己的意願。見府内夜深,隻餘蟲叫禅聲。可見歸府衆人今日也是累了,該也睡得極熟不會起身了。如此,輕便而起,穿了外裳,系好腰間便朝着荒院而去,路線避開守衛一切駕輕就熟。
很意外的門口有纏枝枝杈落在院口,看看邊上已枯的大樹,竟又落下這麼多斷枝,如此踩過去聲響極大看了看不高的院牆,後退幾步連踩牆身便翻了過去。
蕭承言在院外已走兩圈,雁南氣喘籲籲小跑而至,尋過來找到蕭承言。“一想您便在這。那您說一聲呀。這大夜找不到您。”
“怕何。淩州這少說有咱們十幾人。”
“那您也别孤身在外呀。”雁南道。“這都要三更天了。早都睡了。”
“不過想再近一些罷了。五哥都來了,我必定要随他走了。”蕭承言回頭看向雁南回道。
雁南無語,已不知如何勸了。瞧着府内牆頭忽側翻過去一人,驚呼一聲:“什麼人?”
蕭承言也正見,一身影在府裡院中翻了一下,一閃而過。手輕碰雁南。“噓,别喊。”自己跑前快步攀上依在府院高牆的樹上。
雁南在後,以為蕭承言要進院擒賊,未曾想這攀樹是什麼路子。
乘樹居高,尋着方才小賊大緻翻過的的位置尋着。看荒蕪枯枝杈布滿的一處院子離此正不遠。院角一處立着箭把,年深日久其上早已滿是箭印。地上雜亂的都是箭羽,其上蓋滿泥濘落葉,該也是荒廢了多年了。
院中,常苒在中射箭!目光堅定有神,手下極有章法,接連而中,未有虛發。
蕭承言嘴角都彎起了。眸中熒光閃爍......好一個旁人所道不會射箭,那不會騎馬也是如是了。激動之餘,蕭承言忍不住右手合圈錘上樹身,樹岔連晃,震動樹葉連落。
雁南本也欲上樹,正在半截樹身連晃隻得先行穩住身形。突聽簡府内又傳出一聲女子大喝。“何人!”空曠的夜雖聲音不大還有些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