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那兩人送走,陳婆子翹着二郎腿一屁-股坐下,嘴裡哎喲哎喲,雙手有氣無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老腰,直呼累,凳子還沒暖熱乎。
小院又迎來一位客人,池年大大方方的進來陳婆子的家,乖巧的發問,“嬸子好,我是池年,我聽說您是有名的保媒人。”
陳婆子扭頭一瞥,眼眸發亮。身子也不乏了,腿腳也有力了,一骨碌從凳子上站起來,拉着池年直打量。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看着弱不禁風。如花似玉,陽光照射在她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更顯得她有點活人氣了,就是太瘦了多吃點那肯定像年華裡的福娃娃。
“哎呦,那你可是找對人喽~我不是自誇,剛你可是看見了,一對佳偶天成。”陳婆子自賣自誇,面上帶笑。
池年嘴角抽搐,要不是她看了就真信了。
“嬸娘您的能耐我知道,就是吧,可千萬不能不符合實際。”
尤其是挂羊頭賣狗肉。
陳婆子也聽出來潛在意思,這女娃俊,她自是不能介紹那些磕碜的二愣子。
“好好好,自是讓你滿意。”
池年自是不信,銷售嘴裡能有幾句實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隻能多加叮囑,“那就勞煩嬸子費心了。”
回去的路上衆人擠得滿滿當當,把那地方圍了個水洩不通。八卦是人的天性,這句話可見不假。
池年人小滑不溜地擠進人群裡,周圍民衆圍堵在一輛馬車旁。
孩童們探着腦袋伸着脖子,嬸娘們眉飛色舞,吐沫腥子飛濺出去,交頭接耳給身旁的人講解因果緣由。
池年湊到那嬸婆身邊,豎起耳朵,朝那嬸子咧開抹笑,示意她絕對隻聽不打斷。
伸手不打笑人臉,那婦人撇她一眼,看她年歲不大,也沒趕她默認讓她留下聽一耳朵。
咳咳咳,清清嗓子。
開始她的表演,指着那坐在馬車裡的女子,“诶呀,你們可知道馬車上的那女子是誰?”
手指輕點旁邊站着的那位書生,“又可知旁邊那男子是誰?”那婦人說到這裡頓了頓,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一男一女總是不免讓人往那感情事兒上想。
莫非是那落魄書生做了那負心漢,官家小姐丢心丢身又破财?
或是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反被那欺少年窮的父母拆散?
隻言片語,思緒紛飛。
池年帶入場景一隻覺得自己錢包大破财,心隐隐作痛。
官家小姐啊,你看他那小白臉的樣子,怎能是良人。
帶入場景二,隻恨不得替那小姐父母叫好,哪裡的窮小子敢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婦人吊足了胃口,看着衆人臉上的神情,也不再發問。
她繼又指了指那女子,“那位大有來頭,可是知府家的千金,尊貴着呢!”
此話一點不虛,開封知府可不就相當于現在北京市市長家的閨女。
九品芝麻官十萬雪花銀,且九品芝麻官還是皇城腳下的官兒,不可小觑。
來頭可不大着呢?
隻見那官家小姐,頭戴玉蓮花開并蒂钗,身着金絲紫袍襦裙,端莊貴氣,面似桃花。這身衣裳就得花費平民百姓家裡一整年的用度,更遑論其他。
“乖乖!”路人甲感歎道。
“咋這麼好命!”路人乙羨慕嫉妒。
池年複議。
池年目不轉睛的看了人好幾眼,舍不得挪開。再看看自己衣裳褲腳皆短了一節,鞋面薄的腳指頭想鑽洞。
“還聽不聽了,聽我說。”周圍聲音唰的安靜,相當給面子。
“那男子就是咱們今年高中的狀元郎,二十及冠還未成婚。”那男子卻是樣貌非凡,斯斯文文的。
他的衣裳雖然布料被洗的發白,但幹淨整潔,稍許摩擦多的地方起了毛邊,應是十分愛惜經常穿的。
嘶~活的,讀書第一名。
這兩人男俊女靓,名頭倒也般配——家富貌美官家千金配風姿出衆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