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激動,她一下沒站穩,腳踢到木桶壁緣,疼的池年眼中含淚。
嘶~她咬住嘴唇,忍不住輕輕發出聲來。
池年伸手揉揉自己的腳趾,粉嫩的玉足被碰的通紅。
宋餘淡淡的詢問,按下心中厭煩:“池娘子,真不用我相幫?”
池年眉頭緊鎖,額頭緊張的出了汗,繃直了身子,拽起衣裳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
越急越亂,衣服的盤扣子纏繞住烏黑柔順的發絲,扯拉着她的神經。
生怕外頭的男子猛的闖了進來,聲音一提,驚的院子裡的麻雀撲棱翅膀猛的飛起。
聲音發顫,含羞帶怯,“不用!你就呆這兒那裡!”
宋餘止住動作,眼角低垂,神色晦暗不明。
池年故作鎮定,弱弱地問道:“你沒動吧。”
宋餘眉梢輕揚,嘴角帶着一抹諷刺的冷笑。“宋某不是不知禮數之人。”
隻那話音,暗藏鄙夷。
鄉野村婦,不知所謂。把客人晾了許久乃是待客之道?
她眉心輕蹙,暗道失策。卻越發對自己這位假夫君有些非議,不問自來,偷偷行事乃毛賊也!
防火防盜防家賊!
池年郁悶的蹂躏着被糾纏了許久的頭發,越纏越緊,竟打了個死結。
心中惱怒,兩人還未成親來找她做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不成他又想拿她當做擋箭牌?
這書生風光霁月怎地心地黑的發紫。
池年頓生不喜,語氣生硬地發問,“你怎麼來了?”
手上那動作不停卻無濟于事,氣的池年恨不得絞了頭發做姑子。
這呆闆書生不是自認為正人君子?哼,我倒是看他是否真的克己複禮。
語氣驕縱任性,朝外喊道:“你,進來。”跟逗一條小狗一樣,揮之即來揮之即去。
宋餘眼神譏诮。剛剛我說幫忙不是很有骨氣的拒絕,如今又讓我進去,欲擒故縱這把戲倒玩的開。
池年一下把骨子裡的男女大防忘了個幹淨,臉蛋被屋裡的熱氣熏的愈發紅潤。
宋餘撩了撩衣袍,推開屋門。
松松垮垮的衣領敞開了領口,頭發披散在身後,發尾滴滴嗒嗒的落着水珠。
後背的中衣氤氲了濕氣,暈散成團的痕迹,透過半遮半掩的布料露出芙蓉印花的背心,兩根細細的吊帶勒在肩胛骨,留下淡淡的粉。
“給我解開。”
池年沒辦法扭頭,側着臉斜眯着眼,紅唇微啟,順着她的脖頸大片大片的白,春光外洩。
果真粗俗不堪,宋餘厭惡的掃了她一眼。
池年垂下頭輕輕的催促,“你,快些。”
“難受。”嘟囔的語氣,令人煩躁。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香味,随着宋餘越靠越近,椰子奶香從眼前這鄉野村婦身上飄來。
宋餘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撥弄,一根發絲被毫不猶豫的扯斷。
“疼。”池年怒目而視,“要你何用!”
宋餘表情淡漠疏離,“好了。”不引人注意的耳朵蜷縮發燙,心髒不規律的跳動,他不太舒服,找個時機看大夫吧。
從寬袍大袖裡掏出一隻深藍秋菊錦囊,拉住眼前女主的手,快速分開她捏起拳頭的五指。
生怕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手指劃過池年的手心,癢癢的,讓她不禁想躲。
“這是?給我的嗎?”池年仰着頭,擡眼望盡那弄疼她還扯斷她好幾根頭發的罪魁禍手。
宋餘淺淺地應了一聲,“嗯。”
“今天發了薪俸。”宋餘點頭,給你補貼家用,後半句又被他吞了下去。
這村婦若是知道,必會癡纏的緊,日後也不好脫身。
池年眼眸一亮,送财童子夫君。
好感+1。
池年嘴角彎彎,女子眉梢眼角染上光暈。
哼,看在錢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了。
我要買養發膏、發油、柔順爽。
宋餘面色一怔,一時讷讷,紅暈順着耳朵爬上脖頸。玉面醉容,秀色可餐。
咳咳咳,宋餘尴尬的輕輕嗓子。
“很熱嗎?天還沒到酷夏呢。”
“怎地咳嗽,天幹物燥少食辛辣。”
池年擡起手背想去碰觸男子的額頭,還沒撫到就被他退步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