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眨眼示意他該他出馬了,結果那二愣子就是呆愣愣的看着桌面。
她要瘋了,難不成真的看入迷了?
春華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她親眼看見,那店小二裝進了滾燙的熱水,燒不死這對狗男女。
三虎哥不是我不想幫,實是你不争氣。池年捂住眼不忍再看。
“姑娘,我哪裡都好是因我中意的娘子處處都好,你喜歡我的特質不過是她培養出來的。
正如你所說,你喜歡的其實是我的娘子。”
虎子沉浸在他和春華的記憶裡,連正主到了都沒注意。
池年暗呼,大兄弟,高!真高!
她收回吐槽剛剛吐槽他的話,這真是那天把春花姐氣走不善開口的二愣子,她不禁有些懷疑。
再一看,三步開外,那怒氣沖沖的女子,似熊熊大火碰上了冰水,火氣全消。
“你要是喜歡我娘子,麻煩去幫我求求情,俺必感激不盡。”虎子認真注視着眼前的水,連眼風都沒給對面的田蜜一眼。
田蜜已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但也被眼前五大三粗的漢子氣笑了。也是她好心腸,要是那心眼小的,必要潑他一壺茶水。
春華喜極而泣,聲音發顫:“你說的可是真的?”
虎子猛的擡頭,快步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茶壺,心中一陣後怕,“春華你不生我氣了?”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擺放,隻得撓撓頭。
*
宋餘站在茶館門口,看到池年拽住那漢子的衣服,面上風輕雲淡,暗地裡手指都把掌心掐掉一層皮。
果然是山野村婦,天天與這些不三不四之人厮混。
難道不知孤男寡女,莫言落人口舌?
旁邊不過兩個礙眼的女子,這一刻同時在宋餘的眼裡消失了。
池年,你很好!果然是無知村婦。
他絕不會承認,今天他下職以後未做任何停留就尋了她的蹤迹。
池年自然不知。
她和田蜜相視而笑,腳步放輕慢慢退出,這片發光铮亮的地方。
她笑得燦爛,唇齒咧開大大的弧度,看得宋餘刺眼。
“田蜜姐,我可等着喝喜酒!”
“哎!”
池年細眉上挑,明眸善睐,看得宋餘更加生氣。
喜酒…他沉吟是他想的、那樣嗎?
她是來送婚帖的嗎?
她手裡拿的是他和她的…?
但大街上抛頭露面,不守婦道,成何體統。
不過若是送他們的婚帖,畢竟是喜事,是該笑一笑。
但也不必笑得這麼、燦爛,不過是假夫妻,難不成還當真了?
笑話,互惠互利,難不成還想與他過一輩子?
真想狠狠的教訓她一番,讓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夫…
那女子看也未看旁邊一眼,哼着他不懂的婀娜小調。
絲毫沒有被注意到的宋餘孤零零的倒有些可憐。
他提步就走,轉眼就攆上高興得不知所以然的女子,一把捏住柔弱無骨的手腕,扯了女子一個踉跄。
險些跌倒,被宋餘手腕使勁一提,攬住香氣馥郁的女子,任她慣性地跌進懷裡。
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暗啞,富有磁性,“池娘子,竟不知寡意廉恥?”
呼吸的熱氣吹進耳洞,摩挲着激起池年身上的雞皮疙瘩。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心裡的煩悶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并未注意到兩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姿勢有多暧昧,連她恪守的陌生距離,也忘了個幹淨。
池年未聽清,乖巧的點頭“你怎知我不夠花?”
“那你是來給我送銀子的嗎?”
送财童子來了,她想自是應該對他客氣些。
呵,她想的倒美。
昨日已是他一月的薪俸。
不過一天,竟花了個精光,如此貪财寡義豈是良配?
宋餘被她的話氣樂了,眼眸深處冷怒,“池娘子還沒呆夠嗎?”
“什麼?”
這人怎麼話題話題跨度這麼大。
池年不滿的皺眉瞅着他,眉眼可憐,原來不是給她送銀子來的,他怨氣如此強烈,不知可是被上司刁難。
身體穩定後,她站直身體,離他有着距離。
這麼一想,池年明白了。用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大家都這樣。”
都這樣?都像她一樣亂摸男人的肩膀嗎?
但她是他名義上的妻,自是、可以。
怎地額頭出了汗,臉上又沾染了绯紅。
這太陽西落,溫度緩降,不熱啊?
池年莫名的覺得這個狀元郎身體太過虛弱,生怕他活不過…領很多年薪俸的日子。
生病了就得花錢,剩下的還要留着買胭脂、糕點。心虛的摸摸錢袋從中掏出幾個銅闆,弱弱的問:“你還有錢看大夫嘛?”
“給,拿去治病。”
眼睛一閉豪邁的放進宋餘手裡七個銅闆,還是她們吃馄饨攤販的老闆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