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呦,哎呦,呻吟都不敢放大聲,生怕再惹了這兇婆娘。
地上劉鐵生和劉銅被打的渾身黑紫,放下衣服任誰也看不出。
田蜜撇了一眼,劉鐵生臉上分毫無傷,回頭成親也好交代。
兩人瑟瑟發抖,身體蜷縮成一團,拼命的将身子往柱子後頭躲。
劉鐵生真沒想到終日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
他怎就找了個這惡婆娘,以後的日子他要是尋到機會,定要讓她好看。
田蜜看出他的心思,狠狠的踹他一腳,一腳把他踢出去老遠,語氣狠戾:“以後安分守己,别讓我知道你在外頭沾花惹草。”
順着他的衣服望下三路看,“池年那邊再讓我知道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姑娘,我看你那二兩肉是不想要了。”
冰冷無情,他這是說了個什麼人家呀!
那眼神讓劉鐵生徹底歇下心思,真是家門不幸。
他還以為銅子騙他,池年怎麼會出現在田家。
沒想到池年這女子是真心黑,他還沒找她的茬,就在她的算計下就娶了個母老虎。
日後危矣,他和劉銅兩人一瘸一拐相互攙扶着怎麼看怎麼心酸。
劉寡婦看見他們不着調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就是得找個人管住他,成天胡亂厮混成什麼樣子。
*
錦繡布莊。
宋餘背了她一路,剛開始池年還打起精神找幾句話。
沒過多久,宋餘就感覺背上有個腦袋一點一點,最後趴在他身上呼吸均勻。
宋餘沒做打擾,兩人不遮掩飾的行為倒是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小兩口感情真好!”
“想當年,老婆子我也不缺人背…”
“去去去,一大把歲數了,你不嫌丢人,我還替你臊的慌…”
很快來到府城裡最大的布莊,宋年輕聲喚醒池年。
她眉頭緊皺,不耐煩的驅趕耳邊的蒼蠅。
“小籠包,烤鴨,玉米腸…”
耳朵一動一動的,也不嫌吵,眯縫着眼打量,這條街人來人往,都是買布首飾。
“到了。”宋餘慢慢把她放到地上。
看到綢緞莊,雙眼一亮。
今天可是他答應池年添置衣裳的日子。
五顔六色的布料,绫羅綢緞,勾線織花,隻有她想不到,沒有她見不到的。
利落下身,精神大振,蝴蝶翩遷往裡進。
“掌櫃的,給我挑幾身适合我的布料。”
池年之前一直穿的都是去年的衣服,随着身材抽條,衣服大都發緊。
後來宋餘給了她幾身妹子的衣服,她穿倒是寬松,可畢竟不是新的。
又有哪個女子能拒絕如此沖擊力的收買,池年在心裡決定不計較剛剛他粗魯把她叫醒的事情,她可是最大方的人。
喜滋滋的,池年看花了眼也不嫌麻煩從如此多花紋面料中挑出兩匹。
“郎君,這匹如何?”
那些面料在宋餘眼裡毫無任何區别。
他眼睜睜的看着池年從蔥青色的斜紋印花,挑到悶青色的斜襟勾花,不說一摸一樣,也像了個九成九。
又從紫色那疊布料中,挑挑揀揀,從中間選出一匹淡粉色丁香染色的綢緞,他真的不理解,難道一匹布還能翻出花來?
面上不顯,抿住嘴又看了兩眼,憋出幾個字出來,“一樣、好看。”
“襯你。”
池年心裡頭尋思,果然這種問題不能問男生,他難不成是眼神不好?
哪裡一樣好看,池年嘀嘀咕咕,布料、版型都不一樣,明顯悶青色那匹布上身更貼合身材,棉麻面料更透氣。
那紫色她一上手就覺得膚色黑了兩個度,趁的她膚色又黃又暗,就這還襯她,把她襯成一個村姑對她有什麼好的。
…算了算了,還是給他幾分面子。
池年善解人意的開口,“掌櫃的,這匹悶青色的給我包起來。”
“還有那提花織段的紅鯉成衣也算上。”
池年朝掌櫃的使了個顔色,“我郎君結賬。”
“哎,這位客官這邊請,前台結賬。”
宋餘看她得意的小眼神,也沒拆穿。從布袋裡掏出衣裳的銀子,還剩幾個銅闆,他心裡有了數。
兩人同行,宋餘朝一旁開口:“來支糖葫蘆,多撒點糖漿。”
池年看他跟看什麼稀罕物種似的,又回過神專注的盯着手裡的糖葫蘆。
拆去外包糖紙,咔嚓,糖衣脆滋滋作響。
池年滿足的彎着眼,眉眼如畫,“多謝郎君。”
吃的哪裡都是,嘴巴一圈都是糖漿,池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殘留,宋餘看不過眼拿手絹将她嘴邊擦拭幹淨。
真是小饞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