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不合适。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在府中的身份是表小姐。若沒有老太君為您操持可怎麼給家中傳話。”書香暗戳戳地點她。
柳旭春有些猶豫。書香确實說的很對。自己從家中逃出,若沒有姑母為她擔保,難免伯母地來書信,引得宋府的誤會。
猶豫之際,池年拉過她的手:“走,我們去竹風塘邊吃邊聊。我這兒,倒是有幾位好人家的兒郎。你若相中了,我明日便派人去給你打聽,府中自有母親為咱操持。你莫擔心。”
這番言論,書香再也不敢多言。此次交鋒她知自己輸了:一是輸在身份地位上;二是輸在心裡揣摩上;三是老爺心裡現在在夫人這兒。
池年一行人來時就是聲勢浩大,走時自然也是人數衆多。不僅書香柳絮春跟着走了,宋餘二人也摸摸鼻子跟在後面。
這番場景自然沒有瞞過老夫人的眼,婆婦詳詳細細的将柳絮春的反應和和書香的煽風點火。講的一清二楚。
宋母:“夫人呢?夫人是什麼态度?”
婆婦拿捏不準她的态度,不敢添油加醋。但夫人向來是府中的标杆往好裡說就是。
婆婦神情谄媚,語氣中對夫人贊歎連連:“夫人巧妙地化解了,兩人竟成了知交好友。晚上要一起用餐呢。還說要将京中的好兒郎挑上幾位與表姑娘。若她有相中的,仔細為她打聽了去。”
宋母疑惑:“當真?”
“你怎麼看?”
這話自然問的是梁婆子。梁婆子從不多言,進退有度。宋母拿不定主意時,反要問她幾句。旁觀者清,這句話不是沒有來由的。
梁婆子知道這是宋母有了想法,她并未快速的說出心中所想而是進行推測。
宋母對夫人并不要求晨昏定醒,這面子自然是看的老爺的份兒上。家中有婆母能如此那得是上輩子積來的福氣。
但宋母這話問的巧妙,夫人的态度很大程度能代表老爺。
夫人進門一載多餘,按照常理推測,兩人濃情蜜意,興頭上來了,夜裡兩三次叫水,也是少不得的。
但如今雖老爺日日去可夫人的态度卻有待商榷。
最開始老太君就有提點過,順着些老爺。夫為妻綱,綱常倫理,做妻子的怎能不開竅?
這是宋母對夫人不滿了。若夫人能籠絡住老爺的心也就算了,若是…想來宋母也急着抱孫子了。
柳旭春這事兒正是一個試探的好時機。任誰家的夫人看到有如此妖娆的女子勾搭自己的夫君。哪個心裡不害怕?哪個心裡不恐慌?可這夫人有些奇怪了。
主家的心意不能輕易揣測,但梁婆子知道宋母這事兒是一定要問個答案了。
“老奴覺得夫人有些過于淡定了。”梁婆子這句話說完,并未再說。
宋母臉色不明,點點頭。
“絮春雖是個蠢得但是個實在人,但丫環書香心機重在其中挑撥,我倒是擔心絮春這丫頭被人哄騙了去。”宋母轉着手中的佛珠,略有遲疑。
“嘿,老夫人這就是您犯糊塗了。”梁婆子替她分憂解難,“夫人向來勤勤懇懇,聰明伶俐,有她提點,你還擔心什麼?”
“書香倒是能派上用場。”
…
柳絮春剛進來還有些拘束,畢竟,咳咳咳,方才想賴上的男子還在這,人家的妻子也坐在對面。
青柳的眼神盯着她,生怕真把老爺搶走。
等池年招呼她開吃以後,她真的大開眼界。要是能賴在宋府,就算是每天吃吃喝喝也不錯,不用伺候婆母,沒有惡習的夫君,睡得日上三竿。
柳絮春明悟,她才不要聽書香的,到時候吐沫星子都被淹死了。主母瞧她年老色衰發賣出去,她可找誰說理去。
宋母到時候也幫不了她,小妾可是沒有家人。
于是,她殷勤地往池年碗裡夾了菜,搶了青柳和宋餘的活計。
青柳:搶飯碗的來了。
宋餘: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