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game clear”。
明美發現手機屏幕上有了新内容:“彌留之國簽證:20天。”
“...什麼意思?”。
下車後目之所及處,紅桃2撲克靜等赢家采摘。
明美覺得這挺荒誕,高中時候的英語老師若在場,絕對會操着日式口音大喊“absurd”,順便告訴大家多用“更高級的”詞彙替代,比如ridiculous如何被使用過多,體現不出英文水準…等可笑之談。他順便還要向明美這個日英混血求證一番,當然明美不會與之辯駁。
….
“尋死”之後無心想太多,隻想沉沉睡去。這個世界雖詭異,所幸和原世界的構架無甚變化,明美找回了她租的公寓,可惜内裡全然被誇張的植被覆蓋,泛着死氣,隻能堪堪收拾些衣物将就睡下。
次日醒來明美先去了趟毛利事務所,可無論怎麼喊“毛利先生”和“工藤新一”都無人應答。
晴天白日,世界仍舊荒無人煙。手機電腦等通信設備完全報廢,參加“遊戲”拿來的手機除了顯示簽證日子外别無他用;
所有交通工具,包括電車、地鐵、公交全部停擺,路邊的汽車無一可以發動...索性不需要電子電路操縱的電器還能正常使用。倒是有自行車,可惜明美是不會騎的,母親教會了那個金色頭發的小男孩,可後來再也沒機會教會她...
便利店倒是有食物充饑,她順便抽了張地圖,想着去東京以外的地方看看如何。可要徒步20天?她又能去哪? 明美隻得邊走邊看,晚上随便找個安歇之所——所有房屋空留主人的痕迹卻不見人歸。
第五天,明美終于在路邊遇見個瘋子,西裝破破爛爛,說是在土裡埋了幾天也不為過。他正躺在地上又哭又笑。她扶起他,想着總算遇見個活人。
“哈…哈哈…已經受不了了啊…”,那人雙眼血絲遍布,看起來清醒得醉着,“簽證到期了…終于…可以解脫了啊。”
“這是什麼意思?”明美扶着他的肩膀,“您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人低着頭發,笑聲尖銳詭異,“我的朋友們在紅桃遊戲裡都死了…我們一起來的這裡…隻有我了…太可怕了…那群瘋子,都是群瘋子!變态!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紅桃遊戲?”明美想起自己過關的列車仿佛就是紅桃,“喂,先生,振作一點啊!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紅桃?”
聞言,那男人突然靜默下來,中斷的話茬,被擰掉的什麼物件兒般飄在空中…“紅桃是玩弄人心的遊戲…确實是這樣,确實…是這樣啊——!”
明美突然注意到男人手中緊緊攥着一張皺巴巴的卡牌,仔細看着像是紅桃8。
“我再也受不了了…”,男人癱坐在地,不曾理會明美半句。
還想再問些什麼,但突如其來的一瞬讓明美深刻感受到地獄般的可怖。
類激光的紅色光束從天空中直直釘進男人頭頂,快如撒旦揮鞭,以緻明美反應過來時隻有男人爆濺的鮮血和死不瞑目的雙眼,黏膩窒息…
…
尖叫毫無疑義,明美消化了許久才從男人破碎的話語中總結出“紅桃遊戲玩弄人心”和“簽證到期會死”的規則。
紅桃玩弄人心這一點她确實親身體驗過了,遊戲設計者把毒藥放在第四車廂,看得是玩家有無在前三輪賭一把的勇氣,若自作聰明覺得前三輪使用氧氣可通關的概率高達75%,那也掉入了魔鬼的股掌之間,在無限時間中吸吮死亡。
看來…她的死期還剩15天?
明美本想去東京外的地方一探究盡,總不會真像電影片裡演的,整個城市在她死之前被未知病毒傾占,導緻東京淪陷?還是被什麼外星人占領了…可沒有交通工具下,徒步行走沒有食物水源支撐,她能走去哪…
…
邊走邊歇的日子無聊得緊,好在沿路便利店裡有足夠的吃食,雖然生鮮類制品腐爛得徹底,但好歹有加工食品可以飽腹。貨架上食品皆有被取用的痕迹,這意味着明美這樣的玩家還有許多,隻不過四散各處,不得相見。等不久的将來明美遇見松田陣平一行人時,才覺這幫人委實躲得太好了些。
…
第七天,明美深覺在無聊中死去不如在遊戲裡一死來得暢快,又等了兩天晃晃悠悠終于在晚上見到了那詭異的、從天而降的“聚光燈”。
這次的場景在寫字樓的某一層,明美乘電梯到達。
同上次一樣穿過紅線進入遊戲,發覺這一次的人挺多,不下十來個。人群中有個看起來挺好說話的女孩,明美嘗試詢問這個世界的信息,哪知那女孩玩味将明美上下打量,像老鷹久違地觀賞一頭即将被獵豹撕碎的小鹿。
“啊咧啊咧,是剛來不久的小姐呢。”戴草帽的中分男子忽得俯身在明美耳邊調侃,驚得明美後退幾步,“這麼漂亮的小姐也香消玉殒嗎,看來世人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啊”
不懷好意的眼神将明美包圍,“要不等這局遊戲結束,你還活着的話,來陪哥哥玩玩餒”,他見明美身材不錯,興味更濃。
衆人漠視男子的調侃。
明美忍着嫌惡,耐着頭皮問道:“這裡到底是哪裡?發生了什麼?”
男子聞言似是享受,“這個世界靠玩卡牌遊戲獲得簽證存活,傳言極其所有卡牌便可回到原來世界。”,他圍着明美轉了圈,走到她身後窣窣聞了聞她的頭發,“遊戲像撲克一樣分四種花色,黑桃考驗體力,梅花強調協作,方塊需要智力,而紅桃嘛…就是人心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