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是實話,不過南柚甯還能承受,至少靠自己本事吃飽飯。
“這次請假會不會耽誤你訓練?”
南柚甯點頭,後來又反應過來,轉過頭看向他,“你放心吧,上次那事我真的不記恨英子了,她畢竟是你妹妹,我不會跟她計較的。”
不過,她是真的讨厭盛英,這次回去,盛英但凡敢作妖,她一定會還擊的。
盛清野欲言又止,“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
盛清野想再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路上,南柚甯靠着窗睡了一覺,睡醒後,盛清野把手伸過來,攤開手心後,他的手掌心裡放了一根編織好的紅繩,上面還有一隻粉色的蝴蝶結,在這個年代并不多見。
南柚甯有些驚訝,唇角露出笑意,“你還會買這個東西?”
盛清野說道,“上次去文工團看表演的時候買的,不過當時沒來得及送你。”
“謝謝。”
南柚甯接下後,夾在了頭發上,笑着問他,“好看嗎?”
盛清野望着她的臉,眼神看入了迷,但他隻是微微回眸,刻意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好看。”
南柚甯長得是真的好看,從來不近女色的他突然發現,原來結婚是那麼美好的一件事。
南柚甯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臉。
坐了三個小時的長途汽車,兩人總算回到了清水河。
盛清野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盛家,南柚甯剛剛進屋,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藥草味道撲面而來,把她嗆得不輕。
房間裡堆滿了藥草,原本就幾平方的屋子,隻容下一張小床與紅色木箱子,眼下床上床下都堆滿了草,積滿了厚厚的灰。
南柚甯臉色鐵青,她才走了短短月餘,她的房間就變成雜物間了?
盛清野也有些吃驚,看見南柚甯臉色都變了,連忙出去問道,“媽,我房間怎麼堆了那麼多東西?你讓我和柚甯怎麼睡?”
姚翠蘭在院子裡喂雞,聽見他的話後,擡起頭看了眼,随意說道,“我這不是看你們房間空着嘛,反正你們也不回來,就把藥草放你們屋裡了,這幾天總下雨,我怕藥草淋壞了。”
盛清野說道,“你可以堆牛棚裡,牛棚裡不是有位置嘛。”
“我還不是怕把藥草弄髒了?”姚翠蘭開始不耐煩了,“反正你們也不常回來,回頭把那藥草扒開,挪一挪位置,把床讓出來,不是還可以睡嘛!”
“你也知道,英子馬上就要結婚了,她的屋子不能放東西,心平也談對象了,回頭人家要來家裡看的,總不能放他屋裡?你爸最近老咳嗽,聞不得這個味,咋就你們房間金貴,放不得東西?”
姚翠蘭說話越來越刻薄,聲音故意弄得很大,白眼故意翻給南柚甯看的。
南柚甯知道,姚翠蘭原來就不喜歡她,現在因為盛英的原因,更讨厭她了。
可南柚甯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走出來,淡淡說道,“媽怕把牛棚弄髒,怎麼不怕把我們房間弄髒了?讓我們沒有地方睡覺?這個家已經容不下我跟清野了嗎?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搬出去住,以後媽把每家每戶的糧食定量,還有清野的工錢全部還給我們自己保管,這樣我們也好生活。”
姚翠蘭臉色大變,吼道,“咋堆個東西還要鬧成分家了?人家賢惠的媳婦都是在公婆面前伺候,你倒好,鼓搗着小野分家?”
南柚甯臉色冷了下來,“那也是媽你要把我們趕出去,就算我跟清野在城裡工作吃住,也還是盛家的人吧,你把我們房間占了,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我們在這個家呆不下去了,這不就是媽你要趕我們走麼!”
盛英在屋子裡聽見了這句話,立刻走了出來,看見盛清野的那一刻,她還是滿心歡喜,卻想起自己馬上要嫁人了,又心緒複雜。
她惡狠狠瞪着南柚甯,冷冷道,“家裡永遠都有哥的位置,反倒是你,南柚甯,你還好意思回來盛家,你别逼我把那事給你抖出來!”
說完,盛英又跑到盛清野的跟前,她好些日子沒見到盛清野了,又激動又歡喜,拉着他的手說,“哥,你難道忘了那些信麼?你不是要跟南柚甯離婚了麼?怎麼還把她給帶回來了?”
盛清野冷着臉甩開了盛英拉他的手,隻冷聲提醒她,“英子,那件事就是個誤會,那些信都是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盛英一聽,臉色都變了,連忙解釋,“怎麼可能?那些都是南柚甯的字迹,是她自己不知檢點!”
“别說了!英子,真相如何你心裡清楚,現在還當着媽的面說出來,是想讓你自己難堪嗎?”盛清野語氣冰冷,“去,跟你嫂子道歉!”
盛英咬着牙,“我不!”
姚翠蘭聽得一頭霧水,隻道,“英子憑啥給她道歉?英子又沒說錯話,是她南柚甯不要臉,到處勾搭野男人,還沒有結婚就懷孕,傳出去我們盛家都丢不起這個人。”
南柚甯淡淡反問,“媽,誰跟你們說的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