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霧聽了這話,如五雷轟頂一般,心知請神容易送神難,忙道:“栀绾姐姐傷的重,怎的不好生休養休養?”
呂氏不理她,回房裡給母親寫信去了。
竹霧毫無辦法,隻好退下了。
那廂,玉笙策馬出宮,徑自往魯莊去了,到了魯莊,他并不急着去尋槐,而是去找栀绾,栀绾的日子過得不錯,魯莊的莊尹看她是夫人的貼身侍女,又有玉笙的關照,故而不讓她做重活,隻在屋裡養着,還給她撥了一個小丫頭子端茶倒水。
栀绾日日吃的好,又用了化瘀血的藥,毒去瘀散,還胖了幾斤。
見玉笙來了,她歡喜的仿佛天子下降一般,殷勤招待茶點。
玉笙說明了來意,栀绾聽說能回去,激動的差點暈過去,連連給玉笙作揖。
玉笙笑道:“少妃出力不少,我不過跑腿罷了。”
栀绾含淚道:“我這條命是少妃與小尹撿回來的!縱死不敢忘恩!”
玉笙滿意的笑了,讓她收拾東西,“我去尋槐說話。”
玉笙走了出去,沒走兩步,槐從道旁竄了出來,對着玉笙撲通跪下,擡起臉讨好的笑:“見過小尹大人!小尹大人是來接我回去的麼?”
玉笙露出為難之色,道:“此事.......唉!”
槐心裡一沉,忙道:“小尹大人去我那兒坐坐!”
玉笙颔首,跟着槐去了住處,槐與倚熏同住一屋,進屋時,倚熏坐在角落裡打盹兒,槐見狀,氣的不打一處來,上去撕她的耳朵:“賤人!我還忙着,你倒會偷懶啦!”
倚熏冷不防被驚醒,忍氣吞聲的準備敷衍兩句,突然一眼看見玉笙,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槐氣急敗壞:“你還敢嚎!”說罷,“啪啪“打了兩個耳刮子。
玉笙走過來勸解:“休動手!”
槐勉強停下,對玉笙道:“這玩意慣會偷懶,小尹大人莫要被騙了。”
玉笙笑道:“她是公子沸中意的人,嬌些也是尋常。”
槐一愣,倚熏大哭:“我早說了公子喜歡我!你老人家不信!還我玉佩來!”
槐一下子慌了,她素日裡打倚熏打順了手,一次她身上落下玉佩,槐就說是“賤人偷的!須得我保管,好生尋訪失主!”然後就據為己有。
倚熏當時大哭說是公子沸所贈,槐哪裡肯信?又把她打了一頓!
如今竟是真的?
槐簡直要後悔死了,那倚熏見狀,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沖到槐的箱籠那兒,翻箱倒櫃,終于找着了玉佩,她攥在手裡,膝行着到玉笙面前:“大人!可是公子讓大人來尋我?”
玉笙搖頭。
槐連忙道:“可是雨姚讓您來接我回去?”
玉笙卻答非所問:“雨姚早就封了少妃了。”
槐激動的好比自己封了少妃,倚熏心裡酸的不行,不過這二人面上都一副喜笑顔開的模樣。
玉笙掃了她們一眼,慢慢道:“少妃本該多些人伺候,君上也問過是否要你們回來。”
槐眼巴巴的問:“如何?”
玉笙道:“少妃咬死不肯,說你們心裡藏奸,不堪使用。”
槐氣的漲紅了臉,又不敢說少妃的壞話,倚熏尖叫:“槐對少妃有恩,連君上也是知道的!小尹大人千萬幫槐說句話啊!若沒有槐,少妃哪有今天?”
玉笙歎道:“我一個奄人,如何說動少妃?何況君上呢!”
槐和倚熏都沒了話,臉上都是失望憤恨之色。
玉笙笑道:“不過,這兩日少妃不知怎的,得罪了君上,從此便失寵了,夫人趁機勸君上,讓你們回去。”
槐和倚熏登時容光煥發,槐叽叽咕咕:“到底是夫人!好心腸!有肚量!”
倚熏追問:“夫人最瞧不上雨姚,可不得趁機報仇麼?”
玉笙道:“以後再說吧。”
倚熏何等乖覺,聽了這話,連忙給玉笙叩頭:“夫人對我們恩重如山!讓小女做牛做馬都可以!”
玉笙把倚熏扶了起來,笑道:“你是有前途的人,不必客氣。”
倚熏興奮的眼睛都亮了,槐羨慕的口水嘀嗒,隻恨自己沒能年輕二十歲。
玉笙又看向槐,提點道:“素日裡不必張牙舞爪,她面上總要待你好,你就留在她身邊,自然有你的事兒。”
槐連連點頭,又怒罵雨姚“受了我的恩!恩将仇報!白眼睛的小狼崽子!”
玉笙看了她一眼,槐忙道:“我當她的面必定不會如此說話!大人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