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姚笑道:“他必是說弄些好獵物來給我開眼,免得我總惦記着那山參,是也不是?”
伐柯見她猜的準,也是無話可說,幹笑了兩聲,去給公孫隴洗髒衣裳去了,獻芹見狀,也帶着霜池等人去洗衣裳,雨姚閑來無事,走到籬笆邊逗那隻狍子。
這狍子如今是陵兒照料,就栓在籬笆上,與衆人混的熟了,也就不怕人了,見了雨姚,它還眯着眼睛打盹兒呢。
雨姚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笑道:“你這小東西,倒是過一日是一日舒服日子。”
狍子翻了個白眼,趴地上去了。
陵兒觑見她逗狍子,連忙扯了兩把嫩草,走過來喂狍子,然後賠笑着和雨姚搭話兒,“少主,這小東西愛吃嫩草,我一日三頓的喂它,您看還成麼?”
雨姚道:“你多有辛苦。”
陵兒滿臉放光:“這是我份内的事兒。”
雨姚就沒說什麼了,陵兒喂了一會,心裡盤算着再尋個話題。
冷不防瞧見伐柯拎着濕漉漉的衣裳走過去,靈機一動,說:“這也奇了,方才我拔草的時候瞧見孟郎在林子裡遊來蕩去,這伐柯素日裡巴的緊,今兒怎的不跟着?”
雨姚瞥了一眼伐柯,淡淡道:“大概孟郎吩咐他洗衣吧。”
陵兒語氣不屑:“這個伐柯也是有眼無珠,那孟郎有什麼本事,我看他蕩了許久,連個兔兒都沒捉着呢!”
雨姚說:“咱們這麼多人在這兒,野物早跑遠了。”
陵兒忙奉承:“還是少主見多識廣,我就不知這些了。”
雨姚有些厭煩這樣的沒話找話,正想打發她走,地上的狍子卻突然抖了抖耳朵站了起來,四隻蹄子不住的踢着地,瞧着很是躁動不安。
雨姚皺眉,立刻四處張望,卻見那公孫隴拎着個東西,大搖大擺的從外頭走了進來。
伐柯也見了,連忙迎過來,大呼小叫,“孟郎!籬笆左右都有鴻溝,裡頭有刺兒,隻對着口子走過來,莫要踩空了!”
公孫隴看着左右的土牆,啧啧了一聲,走了進來,然後将手中的東西扔到地上,“請少主過來!我吃了她一根山參,自然還她個好東西!省的她大呼小叫,偏幫着賤種!”
話音落下,雨姚已是走了過來,見了地上的東西,她臉上的血色立刻褪了個幹淨。
地上是一隻死去的幼熊!
胖乎乎的黑色身子,隻有胸口處的皮毛是一彎兒白色月牙狀的,這隻幼熊傷在腦袋上,傷口還新鮮,淌着血。
這時,衆人也都圍了過來,燕客隻看了一眼,便是臉色大變,高聲問:“你從何處得來的?”
公孫隴趾高氣昂:“自然是本公孫獵來的!”
雨姚幾乎是尖叫了起來:“你在何處獵的!?”
公孫隴還以為雨姚佩服他呢,得意的說:“就在林子裡頭!這小東西還想跑呢!我一刀就......”話未說完,雨姚已是氣急敗壞的推開他走了出去。
公孫隴簡直蒙了!一時間竟是反應不過來,雨姚卻是疾步走出了土牆,邊走邊高聲叫獻芹等人的名兒!
燕客等人也立刻跟着高聲叫,獻芹等人在水邊洗衣,聽見雨姚的聲音,連忙停下手裡的活計站起身張望,雨姚也看見她們了,高聲叫她們回來!
獻芹等人雖莫名其妙,還是立刻拎着洗了一半的衣裳往回跑,剛跑到雨姚面前,還沒來的及說話兒呢,就聽見山林子裡傳來驚天動地的吼叫聲!
這是熊的叫聲!
衆人循聲望去,卻見林子裡傳來樹木折斷的聲音,很快,一頭黑色的母熊張牙舞爪的從林子裡沖了出來!
這黑熊約有一人高,皮毛又黑又亮,胸口一塊月牙狀的白斑,此時,這黑熊明顯狂躁的不得了,見着雨姚等人,立刻就有了目标,風馳電掣一般的沖了過來!
燕客連忙扶着雨姚進了土牆裡頭,其餘人也跟着一齊進來了,連牛眼疾手快的扛起竹門,插在土牆的凹槽上!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黑熊就撲到了土牆邊,它聞到了幼崽的氣味,更聞到了血腥味,憤怒和母獸的本能驅使它撞向竹門!
燕客做的竹門雖牢固,但在黑熊的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黑熊第一下就将竹門撞的松垮了!用不了幾次,這竹門便要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