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待瓊姬說話,拎着木桃,左右開弓了十幾個嘴巴子,然後扔在地上,大腳一跺,就踏在她的胸膛上,木桃痛的鑽心,幾乎要吐血了,對着瓊姬不住的說軟話:“好妹子,你,你替我讨個情兒,我一生一世與你,與你做牛馬!”
瓊姬冷眼看了她和那香主,側過身子,說:“你要打出去打,莫要吵鬧,我聽了心煩。”
香主眉開眼笑,狠狠的踢了木桃一腳,木桃被踢到門邊上,隻覺心肺腸子牽扯的痛的厲害,香主扭頭問瓊姬,“乖乖兒,你解氣不解氣?”
瓊姬冷冷的說:“你自要打人,那是你的家事,說給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要你打。”
香主"嘿嘿“一笑,又說:“從今以後叫你做二娘可好?正好三兒也死了,叫這娼婦填窩兒!”
瓊姬漠然的說:“我不争這個。”
那香主聽了這話,不僅不惱,反而越發的歡喜,摟着她親嘴:“乖乖兒,到底是高門大戶裡養出來的,行事就是氣派!”那少女沉默的讓他親,香主輕薄夠了,突然一眼見木桃還躺在地上,于是走過去,又踢了木桃一腳,粗聲粗氣的說:“乖乖兒心眼好,還叫你做二娘,你還不磕頭道謝?”
木桃心裡暗恨,卻也隻好忍痛,爬起來給瓊姬磕了個頭,瓊姬隻背過身去,香主便摟着她,嘴裡罵木桃:“滾滾滾!喪氣東西!”
木桃勉強爬起來,扶着門,走了出去,香主嫌她動作慢,跟上去對着她的腿上踹了一腳,木桃撲倒在地上,摔的眼冒金星,後面的門啪的一下關上了。
門外頭小草兒剛收拾完地上的骨頭渣子,見她被踹了出來,又歡喜又害怕,也不敢扶她,隻急匆匆的端着骨頭渣兒走了。
木桃趴在門外,覺得渾身劇痛,爬都爬不起來,路過的喽啰見她挨了打,心裡都叫好,也不扶她,拿腳各自走開,木桃躺在地上,聽着香主在裡頭天上地下的奉承瓊姬,
"......老子睡過的女人也多,唯獨你叫老子神魂颠倒,越看越愛!我見了你,連爹娘是誰都要忘了"
"......大娘是我老娘定下的,又是親戚,你當她是個喘氣的擺設多擔待,管家的事兒都交給你,你銀錢手裡過,下頭兄弟誰不敬你....
"...大娘是個短命鬼,還不下蛋,她一死了,我就扶你做正,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瓊姬蔫蔫的,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着,木桃在外頭聽的心如刀絞,眼淚卻是一顆也流不出來,隻睜睜的瞧着路過的人誰來攙扶一把。
她躺了大半個時辰,從奉承聽到雲雨,還是無人搭理,最後是缈路過,見她倒在地上,悄悄的扶她起身回了房。
木桃躺在床上,睜着眼看着天花闆,一句話不說,缈不知該如何是好,問:“可要尋大娘來?”木桃不理會,缈隻好出去了。
到了下午,缈心裡記挂木桃,去廚下摸了一塊糕,一塊肉袖在懷裡,想送給木桃,走到門口,就聞到裡頭一陣香,他一愣,裡頭木桃已是瞧見他了,笑着說:“進來呀!”
若非木桃滿臉傷痕,缈幾乎要以為之前的事兒都沒發生一般,他一陣恍惚,走了進去,隻見木桃和蘭娘面對面坐着吃飯,面前一隻油汪汪的燒雞,一塊香噴噴的烤肉,一碟子脆生生的葵菜炒嫩筍,還有一碟子裹着白霜的果脯兒。
這下,缈頓時不好意思把東西拿出來了。
木桃笑着問他:“你怎的有空到我這兒來?”
缈扭捏了半日,還是把糕點和肉拿了出來,"我記挂二娘,拿了這些給二娘晚上點心。"
木桃看了那糕點和肉,眼裡有波光閃過,很快消失不見,她接了東西,笑着對蘭娘說:“看看,這才是日久見人心呢!我躺在那兒半死不活,就他有點兒良心,扶我起來,這會子還來給我送吃的。”
蘭娘含糊了一聲,沒說話,缈這時候才看向蘭娘,真真是大吃一驚,原來那蘭娘也是滿臉傷,竟是鼻青臉腫了!
木桃見他看蘭娘,笑道:“我正好要去找你,你大娘傷了臉,你去弄些跌打的草藥過來,連着我也用些。”
缈忙不疊的應下,木桃又問他要吃什麼,缈忙擺手說不餓,木桃塞了一把果子給他:“長身子的時候,多吃點怕什麼?!”
缈于是接了果子,一顆一顆的吃,覺得又新鮮又好吃,又有些奇怪,暗道:今兒二娘挨打,連伸手拉一把的人都沒,誰給她送這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