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主咬咬牙:“叫四娘也陪一陪!”
疤臉冷笑:“罷了喲,那小娘皮,風吹吹就壞,經得起幾回折騰?到時候叫外人說咱們好狠的心腸,大哥把心愛的人兒拿出來叫我們受用!哼!舒坦不了幾回,圖這個名聲?!”
香主暗恨:“那倚着兄弟們說,如何?”
狗尾巴說:“二娘生财有道,替大哥攢了多少體己,大哥也爽快些,給哥幾個分一分,咱們這行,有今天沒明日,腦袋别在腰帶上,大哥打發幾個銅闆,咱們死了也體面些!”
香主的心簡直在滴血,可看着這幫人如狼似虎的模樣,也是發怵,沒奈何,打開了私房倉庫,衆人一擁而入,将香主攢的那些黃金白銀,绫羅綢緞,一齊刮了個幹淨。分了這些,他們猶嫌不足,又逼着香主把“三個娘的首飾細軟拿來分”。
香主沒法子,叫小草兒拿了出來,一齊分了,衆喽啰這才罷了,各自結伴兒,下山快活去了。
那香主這一通白忙,不僅損失了人手,連私房也叫人搬空,心裡大為光火,搬了一壇酒來喝,喝的酩酊大醉,想起還有個四娘,于是沖到她房裡,此時已是深夜,瓊姬早就寝了,小草兒在一旁守着一盞孤燈值夜,香主搖搖晃晃的踹開門,小草兒見香主來了,一溜煙跑了,香主也不管,直奔床上,抓着瓊姬的頭發,硬生生提起來,大着舌頭罵:“倒黴......倒黴老婆!自從你......過了門,就沒個好事!”
瓊姬被驚醒了,見了他,眼神卻沒什麼波瀾,睜着看着虛空,仿佛她的魂兒也飄走了一般。
香主把她扔床上,撲上去,一邊撕她的衣裳一邊罵:“小娼婦!老子擡舉你!你還真當,真當自己高貴幾分了?再給老子擺譜,扒光了扔出去,叫你千人騎萬人跨,你就快活了!”說罷,就在她身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然後惡狠狠的在她身上亂咬。
這一下極痛,仿佛把她飄走的魂魄給擰了回來,她的眼神有了焦距,低頭看着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她想起很久以前在閨房裡彈琴繡花的日子了。
那時候家裡來了貴客,是爹爹的親外甥,爹爹喊她兄妹四人與表兄見禮,表兄送了她一塊玉佩,還誇她“行動娴雅,必得貴婿”。
那時候,她羞紅了臉,躲到閨房裡去了。
那時候,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走到這一步。
她閉上眼睛,耳邊是那香主的污言穢語,身上是屈辱的劇痛。“......死吧,死吧,就這樣死吧......”她自暴自棄的想,“死了就團圓了.....”
香主得不到一絲兒反應,見她還閉了眼,越發的惱怒,掐着她的脖子,一邊用力,一邊怪笑:“我也知道,你這貴人小姐瞧不上我,可你不服氣也不行,你那死鬼老爹......好大的官兒,還不是被老子我.....一刀捅了心窩子.......”
窒息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那些誅心的話像刀子一樣剜她的心,
痛到極緻,她腦中卻是漸漸清明。
不能死!
死了怎麼報仇?!
她睜開了眼,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最終定格成媚眼如絲,她的手也動了起來,如莬絲子一般柔柔的纏住他的脖頸,那香主從沒見她這般主動,一時間竟是呆住了,手也松了。
瓊姬嘴角露出淺笑,嬌俏中又有些魅惑,她攀着他的脖頸,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哥哥,這樣的好時辰,提死鬼做甚?外頭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被二娘害了一遭,拿我瀉火,我不受着,誰受着,哥哥要怎麼着都行,橫豎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的鬼!”
這一番嬌聲軟語哄的那香主眉開眼笑,滿心的煩惱一掃而光,抱了瓊姬在懷裡,貼着她的臉:“好乖乖兒,你好生服侍我,我虧不了你!”
瓊姬伸手摟着他的膀子,香主隻覺心魂舒暢,上下其手,一邊親着她的臉,說:“乖乖兒,活寶貝!這寨子裡,隻有你與我一條心!”
“哥哥心裡有我沒有?”
香主色令智昏,發誓說:“一千個有!一萬個有!”
瓊姬笑道:“我就知道,憑她什麼大娘二娘,都不中用,哥哥的心在我這兒,誰也搶不走!”說罷,反客為主,吻住他的唇。
香主隻覺自己神魂颠倒,什麼大娘二娘,金銀财寶,全數忘的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