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針見血,一個字一個字往人心尖上砸。
雲清甯不是那麼容易被逗笑的性格,老伯經曆風霜也沒多大的反應。
所以隻有易晚茗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站起來竟也不比他矮多少,氣勢也不比她弱。
沒人替他解圍,三個人團團将他圍住。
所剩無幾的臉面被人扒了個幹淨。
男人的怒火上升到了極點。
“你什麼意思,不過也就是靠家裡給的銀子,要是你自己去賺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說到這個易晚茗可就不冷淡了。
“我十八歲開始做生意,今年二十三,生意做得好不好我自己不好評判。”
易晚茗話風一轉,“不過,你可看到那座房子了嗎?”
她指着那座比周圍房子高出一截的房子。
“那是我用我自己賺來的銀錢建造的,說到底,我爹可能都沒我有錢。”
“我是憑着家中過活,不過嗎,我家中的銀子也是我一分一分的掙的。”
不是易晚茗欺負人,說實在的,這種男人,都不用特地打擊,他們自己就能因為一點小事全盤垮塌。
易晚茗看着他的怒氣轉變成了半羞澀半瘋狂,也不在意。
周圍有侍衛跟着的,她不可能傻到真讓男人欺負了去,再不濟,她旁邊之人也是個厲害角色。
看着他,卻仍然不肯走,易晚茗終是有些煩了。
“是我意思表明的不夠明顯,還不下去。”
此刻,男人眼中的兇狠藏也藏不住了。
看着易晚茗這個表情,雲清甯有些不好的預感。
拉了拉她的袖子,勸她莫要在進一步擴大事态,這樣下去,不好收場。
易晚茗頭一次覺得激怒男人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她平時生活上可能有些活潑過頭,但是生意場上,她的瘋狂居多,敢賭敢用,果決,甚至帶着思考過後的魯莽。
雲清甯清楚她這樣的性格。
易晚茗可不管,總歸今天她就不信這個男人能拿她怎樣。
她對着岸邊加大聲音,保證岸邊的人能夠聽見:“姑娘,聽我一句勸,這種男人就當做個典當之物,店家都不會收,可能還要你倒貼錢。”
岸上的女子還沒走,她真想看看到底能鬧出多大的笑話。
聽到船上的人如此說,她先是笑了一聲。
“放心,我呀,會直接将他扔掉,不會拿去丢人現眼。”
男子聽到她的話本就觸動極大,又聽見岸上之人的說辭,雙眼紅瞪,怒氣直抵腦子,做事變沒了分寸。
他直接幾步跨出,想直接想易晚茗襲來,易晚茗躲開,露出雲清甯。
也就轉瞬之間,雲清甯剛打算拂袖,就見一隻手從空中伸出,直接擒住了男人的脖子。
是一隻修長但有力的手,在花燈的映襯下,手上的青筋時隐時現,是微微突出的形狀,不過分粗大,也不平坦。
看着那隻手将男人提溜着,捉回了岸邊。
雲清甯默默收回了她即将她打過去的袖子。
将手放回原處,視線落回遠處的男人身上。
老伯看着她們目光所落,很有眼力見的将船直接靠岸,易晚茗和雲清甯下了船。
船上到底沒有地面舒服,易晚茗此刻像沒事人一樣跺了跺腳,有種腳踏實地的踏實感。
她們倆走近,場面更加熱鬧。
那隻手已經放開了男人,兩個侍衛上前來,壓着男人兩邊的肩膀。
雲清甯看向那隻手的主人,他也帶着面具,不過一看質量就沒有雲清甯臉上這隻好。
但是雲清甯仔細想了想她臉上面具的圖案,在看看人家臉上的,意外的相近。
透過面具,雲清甯好像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眸,将她的目光吸引過去。
心中的湖水漾開了一層漣漪,莫名其妙的感覺從底下升騰。
雲清甯很快移開了視線。
周圍已經開始有人在小聲議論兩人的關系了。
不過看着男人輕飄飄就捏住了一個成年男子的脖頸,衆人沒敢說得過火。
易晚茗首先開口,“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也沒說不能。”